议事堂中争议不断。
幸好这间房隔音效果极好。
说话声不绝于耳,容楚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很是后悔当初为了让他们能畅所欲言,毫无保留,自己给的包容程度太高了。
争吵中,忽然一个声音冷冷道:“最好的破解之法便是换个太子!”
话音刚落,议事堂中的众人,噤若寒蝉。
眼角余光不断偷瞄坐在上首的容楚。
这句话后面就差没说,造反了。
虽说他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个事,目标也是这个目标,可极少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言明。
众人见容楚神色不变。
便又齐齐将目光转到说这话的宋怀愉身上。
容楚顿时觉得周边都静得诡异,于是开口:“诸位觉得如何?”问的自然是宋怀愉说的换个太子的事。
“可。”
不知是谁应了一声。
直到议事结束,今日的氛围都很好。
宋怀愉的马车刚转过街角,行得极慢。
车帘一撩,一个身影极快闪入内。
宋怀愉放下手中卷宗,抬眸看着一脸气愤的徐知菲。
“坐。”
宋怀愉的气已经在议事堂上被抚慰了不少。
眼下倒是冷静,还客气地给徐知菲斟了一杯茶。
徐知菲恨不得将那杯茶掀翻,可惜马车的空间实在有限。
“你还在这悠哉悠闲地喝茶,魏悦柔都快嫁给别人了!这事你知道吗!”
宋怀愉未答。
只是将卷宗收起来,又不疾不徐地斟了一杯茶。
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知道。”
“那你……”
徐知菲看不懂这人,按那日被戳穿后的反应来看,他明明是很在乎魏悦柔。
可今日他这副很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推翻了她的确认。
宋怀愉看着她轻笑道:“要不要我提醒你,我只是个卑贱的庶子。”
徐知菲冷哼一声,径自坐下来喝茶。
“没准儿有一日,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连自保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是娶相府嫡女。”
徐知菲面色忽然变得难看。
她的来意是想撮合宋怀愉与魏悦柔,成全了他们,再威胁宋怀愉成全自己。
“你可不像能安分认命的人。”
徐知菲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要走。
宋怀愉从袖中摸出一袋银子丢到徐知菲怀里。
徐知菲犹豫了会儿,攥紧钱袋便下车了。
这日,天朗气清,枫叶飘红,许多人趁着秋末赶着放纸鸢。
在临仙阁对岸,不少人都聚在那,或是饮酒赋诗,或是玩闹取乐。
徐知颜与李婉一下车,薛凝樱便在对岸招手:“这儿!这儿!”
李婉也大声回应:“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