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客本在一旁看热闹看了个尽兴,如今却骤然被问起,他回过神来:
“什么事?”
“请问这剑鞘,您是从何而得?”
这柄剑鞘,分明是小湄从不离身的那把,通体暗红,刻着花纹,就是这把剑鞘,她使出“飞叶寻花”,也是这柄剑鞘,他替她引路。
他绝不会认错!
“什么从何而得?这就是老夫之物!”啼血客面上不豫,这话倒说得他偷了谁的东西似的!这把剑跟了他几十年,岂有易主的道理?
不过…剑鞘……
——莫不是那个女娃娃?
啼血客心下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于是眯了眯眼问道:
“小兄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前辈恕罪。”顾见春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开口说,“晚辈有一位故人,前日里正拿着与前辈这把十分相似的剑鞘……”
啼血客心说果然,谁知他哼了一哼,抬步便要离开。
顾见春连忙拦住对方:“前辈留步!且听晚辈细细解释!”
啼血客笑了笑,这才转过身来。
顾见春知道对方是有意为之,却也无法,谁让他有求于人呢?于是只得粗略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实则听到无缘山之时,啼血客便已经明了其中缘由,后来种种,他亦有所耳闻,只想起那时那个小丫头轻飘飘将剑鞘丢了过来,自己倒也未曾多想。未料其中种种,竟艰险至此,这女娃娃眼盲伤重,却依然不忘履约,倒叫啼血客唏嘘不已。
这边啼血客思量一番,那边顾见春说道:
“实不相瞒,晚辈正在找她,若是有什么线索,还望前辈告知一二。晚辈不胜感激。”
“呵呵…照你所说,你是她同门师兄?”啼血客笑了笑。
“…正是。”顾见春不明所以。
“那老夫就拿了你,让这小丫头去报信,让她带着东西来换人!”谁知这啼血客骤然发难,一掌捉来,顾见春当即拉着赵青木连退数十步,堪堪落定。
“前辈何故如此?!”顾见春惊疑不定。
“那臭丫头拿了老夫的东西,老夫眼下也不知如何索要,可不得捉了你,差她来换?”
莫三思笑得猖狂,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尘土激扬,他黑衣猎猎,在雨中竟有几分杀意。
赵青木明知他二人都不是这老者的对手,却还是嘴不饶人,大声嚷道:
“喂!你个老头,也忒不讲道理!又不是我们拿了你的东西,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没本事找她,抓我们有什么用!”
“哈哈哈哈哈……”啼血客大笑道,“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赵家的小丫头,你爹也不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青木一愣:“你认识我爹?”
“何止认识!”啼血客摆了摆手,“也罢也罢!老夫不过是逗你们玩玩罢了……”
顾见春松了一口气,打眼一看,一旁赵青木藏于身后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他心中好笑——这姑娘,倒也不像她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顾见春遂抱了抱拳道:“如此,还请前辈指点。”
啼血客笑笑:“小兄弟,一个不够,还要好事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