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船光毕竟年纪老了,又受了惊吓,在医院陪了羽佐正村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
只是这次遇伏后,他连新鹤楼都不敢回了,连夜搬到领事馆去。
望见房间里摆放着的玉佛,御船光受伤的心才略微平复些许。
而医院内,独自留在病房内的羽佐正村也已经恢复了之前平淡的模样。
对他而言,要完全的掌控在杭州的力量,光是除掉一个山本健一可远远不够。
特高课剩余零散的潜伏人员,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首恶一诛,加上有秋田的里应外合,要剪除剩下的羽翼就轻松多了。
羽佐正村差人唤来副官平田翔太,这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陆军大学时的学弟,两人情同手足,为莫逆之交。
羽佐正村招了招手,让平田翔太靠近些,又让他仔细检查了屋内,确保没人在他昏迷这段时间内,放置窃听器。
平田翔太将床底、桌椅背部等能藏物的地方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后才冲着羽佐正村站直身体,鞠了一躬。
“羽佐领事,已检查完毕,确保安全。”
羽佐正村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股埋怨,苦笑着道。
“翔太,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最亲密的伙伴,私下里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羽佐或者学长都行。”
平台翔太恭恭敬敬的答道。
“不可,在其位谋其职,您是我的上司,不管工作中,还是生活里,都是如此。”
羽佐正村见其有些迂腐,非但没有骂,心里反而更加信任了。
“算了, 我也不勉强你了。
是这样的,我找你是有件私事要你办一下,你去一趟这间茶馆……”
另一边,警察总局办公室内,周凛与傅志然相对而坐。
“周老弟啊,你这回的动静可不小啊,给我说杀个人,云淡风轻的,我还以为你是刺杀,结果是当街行动。”
周凛有些不好意思,此事的确是他不够耿直,原本就是抱着帮羽佐正村在御船光面前洗刷嫌疑,再帮助羽佐正村在御船光面前长长脸。
思来想去,唯有这种当着羽佐正村与御船光面的刺杀方式,能够一举两得,现在目的倒是达到了,但擦屁股的事情也马虎不得。
因此周凛特意来到警察总局与傅志然沟通,防止因此事两人心生间隙。
傅志然将桌上的文书递了过来。
周凛拿来一看,翻了翻白眼扔回桌上。
“这些家伙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又不是啥新鲜事。”
“你啊你啊。”
傅志然忍不住想将文书卷起,敲敲周凛的脑袋,也就是他能这么不把日方发的函当回事了。
“日本人最近可气得不轻,在杭州栽了几个大跟斗。
要我说,你杀得好!这什么日租界合法商人,真当我们不知道底细,
你知道么,警察局附近的眼线看到尸首后,说还在门口看见此人路过。
说不定就是对我老傅有想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
这次尸首收回来给领事馆通通气,什么消息拿不到,日本人还搁那装聋作哑的要个说法。”
“就是嘛,咱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况且他们又没证据,能闹出个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