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醴王一得到消息就赶往襄州配合傅缄,襄州的兵力被拖着根本无法回防,傅缄也不急着进军京城,而是和醴王两方夹击襄州。
襄州守备平时就是个庸碌之辈,面对这样的局势哪里招架得住。
面对襄州岌岌可危的局势,他一连发了十几封急信回京。
陈济收到信,当下就砸坏了前朝的一套玉盏。
秦公公也安抚不了他,只能让李相、章郁之进宫商讨。
章郁之就道:“殿下,不如让章将军回来吧,北境一时还没法成气候,但如今醴王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了,应该先解决这个大患。”
李相:“听说章督主在领兵打仗一事上也颇为精通,不如章督主先带人去救援?”
章郁之立即跪下表态:“属下恳请太子即刻下令,属下愿为大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我从小身体不好,就怕去了又犯病,这可是家国大事,属下担心误了时机,还请太子多分派两名副将跟随属下一起前去均州,一旦属下出事,他们也能及时接过指挥权。”
李相冷漠的目光看向章郁之,并不说话。
这小子倒是会狡辩,这样说了太子还会把他派出去吗?
比自己那大女婿章庭还能强词夺理。
上座的太子听了章郁之的话犹豫起来,派出章郁之,又把中层的副将派出去,那京城还有什么守将?只靠赵堤一个吗?
于是他暂时压下了李相的建议,道:“论打仗,还是章庭在行,章督主虽为其侄儿,但缺少实战经验。再发信让章庭速速南下,不必回京,直接去均州,尽快拿回均州和襄州。”
“是。”
“还有,通知章庭南下经过的县城,让他们配合出兵。”
“是。”
章郁之看着台阶下的李相,喊了句:“李大人,等等。”
李相只能转身,“看来章督主的身体是真不好。”
李相已经六七十的年纪,但精神矍铄,眼神犀利,一点看不出老态,只有鬓边的几缕白发出卖年龄。
“唉,没办法,身体不好走得就慢了些。不知道伯父何时才能赶回,这均州已被醴军占去,大家这心里都担心哪天晚上就听到醴军的号角了。”
李相看他:“没想到章督主也会怕。”
“怕,怎么不怕?”章郁之也看向他,“我还没有娶亲生子呢,自己赚到的这些金银财宝还是希望有自己的孩子来继承,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这话戳到了李相的痛处,太子妃嫁给太子将近十年了,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来。
而其他进宫的良娣、保林已经诞下三子二女了。
无所出的只有太子妃。
成天看太医、每天三顿吃药,可孩子就是不来。
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现在太子还年富力强,能有怀上子嗣的机会,但再过十年呢,二十年呢,只有太子妃的位分有什么用?
这大好的江山不还是拱手让人?
章郁之看着李相气得甩袖离开,自己慢悠悠的离宫。
这一幕被宫人报告给了太子。
太子瞄准投壶将手中的箭掷出去。
“当”一声,箭完美的落入壶中。
“哼,这两人一向不和,没在宫里打起来就不用管了。”
陈济并不希望看到官员结党营私,这样有明显阵营才好,他才能制衡。
这是向父皇学的。
想到宫里还躺着个将死之人,他变得兴致缺缺。
现在父皇还需要吊着一口气,不能轻易死了。
两月前去看他,发现人已经枯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子,要不是还喘气他du以为人死了。
看着他要死不活躺在那里,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和复杂情绪。
以前父皇忽视他,宠爱其他庶子,可是现在呢,躺在那里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