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庭的葬礼办得很匆忙,却也比较隆重。
陈济在登基前闻此噩耗,虽觉得扫兴,但为了安抚众位将士,他还是亲自到场。
章夫人领着众人跪拜迎接。
陈济忙让大家起来,忍着悲痛道:“失去章将军这位肱骨之臣是大陈的不幸,章夫人,你要节哀啊。”
章夫人感恩戴德的拜谢。
她只希望他不要记起自己的身份。
但陈济看着这与太子妃有几分相似的脸,又怎么会忘记?
他似乎又想起了那天夜里,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也没有心情再久留,走了些程序就匆匆回宫了。
章郁之如今带伤,一直在休病假。
期间几次被陈济召进宫问当时的情况。
章庭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他的管家指证章郁之下毒。
而仵作解剖后,确实也查出了端倪,在章庭的脏腑中,银针变化很明显,一下就变黑了,说明他体内确实存在毒素。
但到底是怎么下的毒,谁下的,什么时候下的?几乎没有证据。
辛姨娘就像人间蒸发了,完全找不出踪迹。
每次进宫,章郁之都苦不堪言:“臣也不知道当时叔父怎么会如此暴怒和疑心,其实臣早该发现的,在均州时他就这样怀疑了,但臣以为这只是小事,毕竟叔父一直这么强大,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意外。”
陈济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怎么问都是这个回答,问了玄鹰卫里其他人,可在场的都与章郁之一样的说辞。
他都没办法辨认章郁之话中有几分真伪,难怪章庭会怀疑他,这样的心思任谁不疑心?
他深觉玄鹰卫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重要性。
把章郁之打发走,他问秦公公:“你说把章郁之派去管章庭原先的人马怎么样?”
秦公公思索了会,“倒是挺好,现在章庭手下肯定不服他,而且这样还能把玄鹰卫抓在陛下手里。”
陈济也越想越觉得不错,皇宫依旧由赵堤负责,京城及周边就交给章郁之,让他和几方人马周璇,这样章郁之两边都没法再兼顾了。
对于章庭的死,他还是很可惜,北上的计划就要暂时搁置了,他得好好在其余的将领中挑人出来。但这回得多挑几个,最好还是互相有矛盾的。
他道:“不是说章郁之的母亲和妹妹回老家了?你让人去查,别经过玄鹰卫。”
在清扫掉章郁之心腹前,他还不能完全信任。真是可笑,明明玄鹰卫是皇家私兵,现在他都不敢信任。
“是。”秦公公应下,只是章家老家可不近,来回得好些日子。
周殊的信很快就到了周政的案桌上。
周政放下政事,先抽出他的信来看。
看完皱起眉,吩咐下人,“和夫人说一声,晚上一起用膳。”
他想知道发生什么了。
餐桌上,周颐吃过就回屋去了。
周政放下碗筷:“柳霜是怎么回事?”
周夫人也收到了柳霜的质问信,收到信当时简直快被气疯了,竟然指责她?
呵,当谁不知她的心事?
自己好意成全反而换来一片指责,怪她乱点鸳鸯谱。
如今连丈夫也不理解她,来质问她。
到头来,自己反而里外不是人了。
周夫人解释:“给家里的那是早就发过去的信了,当时知鹤才刚回北境,我娘家来信说到表妹亲事,我就多嘴提了一句。
谁知道,表妹这就过来了,而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知鹤和苏芫关系不一般。我要是提早知道,也不会办这蠢事了。”
周夫人又继续:“后来表妹来了,我也和她说起知鹤的事,可她固执起来什么都不肯听,放话就要嫁知鹤。
我也是没办法,劝她先回湖州,她不愿,还要跟去唐县,我一直阻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