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立刻背上张金就往外走。
柱子喊都喊不住。
苏季武:“罢了,让他背去。”
苏芫这时才发现阮大夫也受伤了,“我给你看看吧。”
阮大夫摆手,“不用,你们忙去吧。这点伤我自己包扎。”
苏芫没管他了,苏节留下来整理医馆,其他人都跟在张银后头。
苏芫问柱子:“不能确定是张金主家找来吗?”
柱子:“不能,他们做好了准备,都蒙着脸。”
但是不管怎么说,杀害张金最大的嫌疑就是他的那个主家。
她问:“那家人姓什么?”
张银听到了,回了一句:“姚。”
“姚?”苏芫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姚氏提过她家的住址不就是苍南街吗?
还同姓姚,不会是一家吧?
不过姚氏说自己住的街尾十一号。
冯大人听说今早喊冤的人又来了,眉头不由皱起,“不是当堂就给钱了吗?”
“是。不过这次是为他大哥的死来的。”
“死了?”冯大人也有点吃惊,“是伤重不治?”
“不是,他说是被人杀死的。”
冯大人脸色严肃,“让仵作过来验尸。”
“是。”
苏芫几人并非当事人,便站在外边围观。
冯大人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张银,今早曾为大哥抱不平讨薪,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趁医馆只有一个大夫守着就对我大哥痛下杀手,还请大人做主。”
仵作已经做好准备,一一检查了张金的尸身,然后向上拜道:“禀大人,此人虽身负重伤,但伤口已经在结痂,是死于窒息,而且生前有过挣扎,这能从手指缝中看出来。动手的不止一人,起码两到三人。”
冯大人听完,神色肃穆,“好。张银,你可是现场之人?把能知道的情况都说一说。”
不仅张银苏芫都上堂讲述了一遍,就是阮大夫、周围商户也被送来完整复述了当时的情景。
冯大人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这姚家在北境可是响当当的家族,特别是有个女婿文忠实,是周政的左膀右臂,等新朝一立,一个尚书跑不了。
他为难道:“张银,以你所说,姚家只是有可能,并没有铁证。”
张银着急:“怎么没有?姚家有动机啊,这才刚闹矛盾呢。”
冯大人只好再让人去姚家请人来。
来的还是那个管家。
他一脸不耐烦,听了前情,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讹人吗?你们有证据吗就乱咬人?反正我们姚家可没干这事。”
他看眼一旁的张金,确实已经死了,心里纳闷,这张银未免太狠了吧,为了点银子连亲兄弟都杀?
冯大人思考了下,还是道:“这样吧,在姚府时,张金是在哪里受的伤?”
管家撇嘴:“这可不清楚了,府里人发现他时就躺在后院墙角。”
但冯大人也想把这事完美揭过,就道:“去一趟。”
苏芫跟上,看苏季武和柱子也跟来,“柱子,你带阮大夫回医馆吧,等阮大夫恢复了点就送他回家。”
柱子应下,“好。”
众人来到姚家,门房看到领头的是知府冯大人,吓了一跳,来不及通传就让出了路。
管家无奈,只能把众人带到那处墙角,指着地上,“就是这儿了。”
张银也点头:“昨天我来时,我大哥就躺在这里。”
苏芫打量了一圈,“这里收拾过了?”
管家一愣,“算是吧,地上有点血渍,总要清洗掉吧。”
冯大人道:“不是说胸口被插了木棍才受伤的?当时那个木棍呢?”
管家摊手:“大人,这可就不清楚了。”
冯大人瞥眼他,“请你们家主过来吧。”
管家并不离开,而是让一旁的小厮去通报。
苏芫;“冯大人,既然这里并非第一现场,是不是要封锁姚府,不让可疑人员逃走或毁灭证据?”
冯大人这才注意到她,心下诧异,要是按她说的做不是完全得罪姚府了吗?
苏芫只看着他,等他说话。
只是冯大人摇头:“张金并非因为受伤死的。”
所以这里算不上第一现场,现在要做的是查明张金为何受伤,是不是与他的被害有关。
苏芫见他这么说,也不勉强,继续勘察周围。
苏季武低声道:“看那知府说不定会偏袒。”
“应该是想大事化小。”
苏芫的声音并不低,冯大人清楚明白的听到了,心里有点气,这不废话吗?难道一定要把事情闹大了才好?
等应天府的皇宫建起来,新朝迁都来这里了,他就能当京城府尹了,这泼天的富贵难不成要拱手相让?
当然是希望在迁都前的这期间里一点事都不要出。
而且姚家实力在那里,得罪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苏芫自顾的走了一圈,都没有其他的痕迹,张金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被人抛来这里的。
看对方还要隐藏原出事地点可以得知对方不想让人知晓此事,大多会选在夜里行动,而这样的作为说明是府里某一些人做下的,府里并没有全部知晓张金此事。
苏芫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但这是一个思路。
很快就有一群人赶往这里。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冯大人上门,怎么来这里了?”
姚老夫人不是很高兴的看着冯大人。
苏芫看到了熟悉的两人,姚氏及其妹妹姚裕华。
姚氏同样看见了苏芫,惊讶道:“苏大夫,你怎么也在这儿?”
苏芫解释:“我一个病人死了,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姚氏错愕,这是怎么回事?
冯大人把事情说了一遍,“姚老夫人,事情就是这样,按照律法,本官确实有权力走一趟。”
姚老夫人沉着脸,轻哼一声,“不过是个帮工,我们还能怎么着,说是在我们这里受了伤,我们认了,也赔了钱,这不就结了吗?谁有那闲心还谋杀一个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