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到底怎回事啊?”
冯黎派去的人不多会儿就带着人回来了。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懒洋洋的传进堂前。
冯黎坐在上首,看了眼冷眼旁观的周殊,抹了把汗,吩咐两旁的衙役去把人带过来。
谭评被左右衙役带上堂时颇为狼狈,好不容易挣扎开来,抖了抖衣袖,怒瞪上首的冯黎,“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咳。”冯黎正了正神色,道:“上次有人上告,你强占了牛家的铺子一事,你可有何辩?”
谭评不耐:“上次不都宣判了吗?怎么,冯大人又反悔了?这叫什么话,哪有一事多审的道理?”
冯黎脸上尴尬,喝道:“谭评,你可知这是公堂之上,岂容你胡搅蛮缠!上次你说你给了银子买下的,但牛家表示并无此事,你又是何时给的银子?”
“我哪里记得,上次是您宣判的,要不您帮忙记记?”谭评一副无赖的模样。
直叫冯黎气得半死,上次他确实是糊涂了,想着既有了说法还不如就顺着,毕竟牛家就一普通百姓,不如破财消灾来得方便。
若是这群公子哥一个不爽快暗地里动手了怎么办?
他承认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治下的百姓。
只是这个时候,有周殊在场,谭评这么说不是在打他脸吗?
这么想着,他也来气了,“既然想不起,本官也帮你记记,来人,拖出去打十板子!”
谭评愣住了,怎么回事,今天的冯黎这么硬气了?
他大喊,“谁敢,谁敢动我?我爹不会发那个过你们的!”
但是衙役知道现在谁才是最大的那个,雷霆般把人往外拖。
也就是瞬间,惨呼声就传来了。
周殊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心内的怒火熊熊燃烧,这些家伙原来就是这么狂妄大胆。
哀嚎声过后,衙役拖着死狗一般的谭评回来了。
衙役一松手,谭评就瘫在了地上,眼神却毫不示弱,恨恨的盯着冯黎,“冯黎,你好样的,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冯黎再招呼一声,“再打……”
谭评见他又要动手,也怕了,嘴里吐出的话立刻就变了:“等等,那个银子我好像是忘记给了,那铺子多少钱嘛,我补上不就行了。”
冯黎暗自松口气,这小子到底是娇生惯养,打几个板子就知道厉害了,“那间铺子市价为八百二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补上?”
谭评:“现在,现在就补上。”
冯黎便让衙役上门去要钱。
谭评摸摸屁股,觉得几天都坐不了了,他看向冯黎,这人今天到底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旁侧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摆了个座,那年轻人的目光仿佛带着煞气的看向自己,把谭评吓得一个激灵。
他没见过周殊,周殊不常在北境生活,不是跟着祖父在军营就是在京城当纨绔,和谭评这些人并非一类。
他又悄悄看了一眼,心底猜测此人到底是谁,就是他给冯黎的胆子吗?
谁的势力这么大,连他的好兄弟鲁家姚家等等都不怕?
谭大人亲自来的,他一听说儿子在府衙吃了板子,心中诧异至极,难不成自己儿子还做起杀人劫货的勾当了,否则何至于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