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殊遭遇了醴军的殊死抵抗,一晚上鏖战下来,只占了江边的一座小城,就一直没能再往前推进。
林凇送信过来时,苏芫一夜未合眼。
林凇全身都湿透了,但他丝毫顾不上,说了战况后就要继续返回。
苏芫忙让他喝一碗煮好的姜汤。
林凇只灌下一碗,“我带着姜过去,大伙都被雨水浇透了,就怕生了病。”
不用他说,苏芫早就备好了。
让人抬了一筐洗的干净的生姜,“这都是洗干净的,去了那儿直接煮。”
林凇点头,放下碗就又跳上小船往南边赶去。
这时候雨还没停,但雨势弱了许多,雨滴砸在江面上连成一条线,密密麻麻的雨线又铺展成一帘雨幕。
把人和船全都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清具体情形。
占了一座小城,往来就方便了许多,但同时遭遇的围攻也猛烈许多。
周殊的手铳哑火了,他干脆扔在一边,拿起长枪挑起最近的一个醴军,然后又扫倒一片。
五米之内,没人能近身。
傅缄哑着嗓子,“送信给王爷了吗?”
“送了。”
一晚上的时间,不知道信有没有送到,援兵又是什么时候能来。
面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周家军,缺乏经验的醴军到底差上一截。
醴王先是收到傅缄送来的信,知道周殊果然趁着风雨发起进攻,让洪州的将士分出一部分兵力准备援助。
刚刚才集结完,又是一封急信从醴城送来。
醴王见到那名士兵身上的血迹,心里隐隐不安。
打开信一看,是吴钡的字迹:易溪突袭,醴城失守。
猛然间,醴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渍瞬间染红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王爷!”
众人纷纷惊呼。
有人忙问那士兵到底怎么回事。
士兵断断续续道:“易溪不知从哪里带来了几千人,在昨夜突袭了醴城,醴城守不住,王妃已经携众逃出了醴城,如今恐在来洪州路上。”
“什么?怎么可能?”
大家如何敢信?
他们才离开醴城没多久,那里就失守了?
那士兵跪在那里痛哭:“是真的,千真万确,一夜之间,醴城就破了,太快了,大家逃都来不及。”
醴王勉强站稳:“派人去接王妃,还有,部分人马赶去歙州,若是,若是守不住……”
他不敢想守不住的后果是什么。
如今腹背夹击,末路似乎不远了。
傅缄也是这般感觉,看着源源不断的周家军,看着自己的阵地越来越小。
他不由悲哀的想,歙州守不住,那醴城呢?
凭周家军这样的攻势,怕是不用费多久就能抵达醴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