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琳一事之后,许攸收敛了不少,但说话依旧是无比气人。
这一开口,就让王朗火气上涌。
“老夫不能成事?”
“年老八十,半步入土,难识大局!”
“你!”
王朗被气的说不出话,他现在看出来了,许攸所谓的没有把握,完全是在谦虚。
说不定都不用他上场,许攸就能把那大学士活活气死在城墙之下。
这张嘴,那是真的得罪人。
“老夫不与你强辩!”
王朗直接一甩手,跟着士卒朝城墙上走去,把许攸甩在了身后。
他此刻正憋了一肚子火气,需要找人发泄一番。
来到城墙之上。
城墙下的师阳已经百无聊赖的等待了许久。
此刻见终于有人出现,才重新打起精神。
定眼一看,却是一位见都没见过的老人,不过实力倒是超过了许攸,到达鸿儒之境。
然而师阳却嘴角一笑,找到了攻击的破绽。
“尔辈派一老者上阵,莫非已经是阵中无人?”
轻轻的话语声,在文气的包裹下,穿透了百米城墙,进入大多数守城将士的耳中。
也正是师阳的这一番操作,让许多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走到城墙边观看起双方的论战。
这一次的论战,好似有些不太一样了。
师阳的话显然没有吓住王朗。
王朗晃了晃脑袋,伸手掐指,“久闻公之大名,位居天下文人之首,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竟还以年龄谈论资历。”
“我等文人,日夜钻研学问,又不似武者,年老八十后体力衰弱。”
“照大学士今日一言,天下大儒大多年老貌衰,岂不是都是不值一提的废物?”
师阳脸色一变。
好一个巧舌如簧。
按照王朗的说法,把天下文人代入了自己的阵营,师阳反而还成为了外人。
如果照着说下去,师阳恐怕真得得罪炎汉大半的文人墨客。
深知此话不能接,师阳赶忙给身旁的尚书方和同使了一个眼神。
方和同会意,强行更改了话题。
“本官今日随大学士前来,不是为了吵架的!”
“论战是一,但真正的目的,还是心怀天下苍生。”
“如今天命在吾皇祝元亮之手,尔辈何苦逆天而行,使天下生灵涂炭?”
王朗不屑一笑,“公既知天命,识时务,又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公将天下苍生放在口中,难道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公之行径,才导致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满口胡言!”大学士怒斥道。
“炎汉衰亡,新朝兴起,乃是天命注定之事,尔辈怎可逆天而行!”
“何来逆天而行?”王朗直接打断了师阳的话。
这一刻,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对头,那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家伙。
但不得不说,他与他手下之人,也不乏大才之辈,王朗纵使直接引用,也绝无不妥。
“当即天子为刘,天亦姓刘。”
“古人皆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谅尔辈腐草之荧光,又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