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绿那边带回消息后没两天,钱宁宁那边也打听到了消息。
“唐府的那一座别院,是当年长公主给清河县主陪嫁的嫁妆之一,那边一直是有清河县主的人在打理,唐探花也不知道那边住了什么人。别庄看门的也说里头住着清河县主的远房亲戚。不过我打听过了,清河县主除了常家人之外,压根没什么远房亲戚。附近的佃农说了,别庄里住着一户姓常的人家。常家人有一对老夫妻,大概六十多岁。老两口有个儿子,都四十多岁了,吃喝嫖赌,无一不全。前阵子,听说因为赌债,还把媳妇儿给打跑了。”
“这么说来,清河县主每年给的银子都是花在这家人身上了。”
“八九不离十,那常家人说是帮唐府打理别庄,可是在那里的吃穿用度完全不像是下人,反倒像是主子。那别庄的产业也被打理的一塌糊涂。那个儿子还经常到城里的天字一号赌坊里赌博。”
从钱宁宁那得到了消息后,唐凤汐就和钱宁宁一起乔装打扮成了男子,一起去了天字一号赌庄。
那是城里最大的一个赌坊,两个人混进了赌坊后,一打听,还真让她们找到了人。
“常春啊,那个烂赌鬼?你们找他干什么,他欠了你们钱?那个就是他。”
赌坊的人随手一指,就指向不远处的一张赌桌。
“他的脸怎么回事?”
钱宁宁看到常春时,不由愣了愣,看向唐凤汐。
唐凤汐今日是易容过的,可钱宁宁记得,她刚见到唐凤汐时,唐凤汐脸上也有类似的疤痕。
“那是染了天花后,留下来的疤痕。这个人,我认得。”
看到常春时,唐凤汐的脸色变得无比冰冷,她不禁握紧了双手。
“你见过他?没理由啊,这个常春很早就离开白河村一带了,更不用说白山村了。”
“是他,不会有错。他的确是离开了白河村,可他应该中途回去过,至于为什么会回去……”
唐凤汐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忆。
“大概在我还只有六七岁的时,我还住在白山村。有一日,我在屋子里外玩耍,有一个男人过来讨水喝,他说他生了病。当时我娘不在家,我看他脸上都是伤,怪可怜的,就去拿了水给那人喝。那人还拿着一些小点心给我吃。我当时还小,就接过了吃的。当时的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染上了天花,我也就是在那时候,不小心染了天花。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要不是遇到了个好心的赤脚大夫,我就没命了。不过那一次之后,我的脸上留下了天花的疤痕,从此,就成了个丑八怪。”
这件事,凤娘一直很自责,怪自己没有看好女儿。
当时的唐凤汐和凤娘都以为,那个讨水喝的男人只是个过路人。
直到今日,唐凤汐在这里遇到常春,才认出那路人就是常春。
钱宁宁一脸的震惊,“难道说?”
“当时的长春很可能已经染了天花,他染了天花之后居然还特意跑到了我家里讨水喝,这绝对不是偶然,很可能就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他想要我和我娘都染上天花,最好病死,只是没想到我娘不在,我又那么命大。”
唐凤汐一双美眸,犹如刀子般,盯着赌桌上的那个男人。
常春压根不知道,周围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在赌桌上赌的昏天暗地。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里,他就输出去了一百多两银子。
“今日我手气不好,等我回去拿钱,再回来连本带利全都赢回去。”
见常春离开了赌桌,唐凤汐和钱宁宁紧跟其后。
常春并没有回郊外的别庄,他径直去了唐府。
门房一看到他,显然也认得他,就悄悄把他从角门那放了进去。
清河县主看到常春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了他一百两,就打发他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