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无用的人手里。”
“它就是一堆厕纸。”
“啊？”姜大牛有些听不懂司机小王话里的意思了，毕竟他连小学都没有毕业。
但姜初阳却是很清楚，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接下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卷起衣袖跟司机小王搬运起来了大木箱子。
姜大牛见状。
也跟在后面帮起了忙。
将杂物中的所有书籍跟杂物。
包括用黄花梨木制作的桌椅板凳都搬走了。
张美英、雷军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是没有去多管，因为姜初阳叫人搬运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即便姜初阳不搬走。
但等张彪的丧事给办完了。
他们也会扔掉，或者一把火烧掉的。
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浪费。
而是死人的东西留下来多少有些晦气。
……
杂房看着不大。
但一屋子的东西却是很多。
姜初阳带着司机小王、姜大牛搬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才将杂房里的东西给清空了。
就在要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
雷天行找上来了：“兄弟，东西都搬完了？”
“嗯，搬完了。”姜初阳点头。
姜大牛也累的不想说话。
“那跟我去我表弟那里吃饭去，你不要忘记了，这置换抵债是完成了，但你留下的大肥猪却是还没有开肠破肚，还没有帮忙肢解呢！”雷天行笑着提醒道。
“也是！”姜初阳一拍额头，拿起杀猪工具包就背在了肩膀上。
正要带着姜大牛跟雷天行离开易氏篾制品店，司机小王却是上前拉住了他朝一旁无人的角落走去：“我得去把赵老他们接过来，你要是有事需要用车的话，至少得等到下午三四点去了。”
至于接赵老过来干嘛。
司机小王没有细说。
但姜初阳却是听出来了。
肯定是来鉴定那个手抄古籍的真假与年份。
所以，在回过神来后。
姜初阳连点头说道：“你去吧！路上小心就是，我下午不杀猪，用不着吉普车的。”
“好！”司机小王伸手拍了拍姜初阳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姜初阳目送司机小王消失在视线中不见，才带着姜大牛、雷天行走出了易氏篾制品店，去张美英家肢解大肥猪。
……
张美英家。
厨房中。
喧杂混乱的很。
十几个帮忙的亲朋好友全都聚在一起闲聊。
洗菜、择菜等等杂活。
没有一个去干。
膀大腰圆的胖厨师也不管这些。
靠在门口打盹。
走进来的姜初阳看到这一幕。
那是多少有些吃惊：“雷大哥，这什么情况？”
“是啊！不是叫我们过来吃饭吗？怎么这连饭都没做呢？”姜大牛也有些不能理解了。
“这个……”雷天行尴尬的抓了抓头：“你们先去把大肥猪给开膛破肚了，我去找雷军问问，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行！”姜初阳点头，带着姜大牛就朝摆放大肥猪的灶台走去。
胖厨师跟帮忙的亲朋好友看到这一幕没有上前帮忙，依然我行我素的该玩的玩，该聊天的聊天。
有的还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嗑起了瓜子。
这让姜大牛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姜初阳发起了牢骚：“师父，这些人就这样帮忙的啊？就不怕张姐骂他们？”
“嘘！你小声点。”姜初阳看了一眼厨房四周，见没有人听到姜大牛说的话，才挥舞着杀猪刀边开膛破肚边继续说道：“这里面肯定有咱们不为人知的内幕在里面，在不知道这个内幕之前，咱们可不能乱评价。”
“可是……”姜大牛刚想说出心中的想法，张美英就跟雷军、雷天行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其中雷军手里面还拿着红包。
走进厨房后。
雷军挨个将手中的红包给发了出来。
姜初阳跟姜大牛也有份。
但胖厨师跟一众帮忙的亲朋好友依然有些不开心。
有些不要脸的，居然还当众打开了红包。
见里面只有一块钱，那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雷主任，你好歹是酒厂的主任，这怎么给你小舅子帮忙料理后事，就给这点钱当红包啊？”
“就是，打发叫花子呢？”胖厨师附和。
这话一出。
雷军、张美英、雷天行的脸当场就黑了。
但却是不敢回怼回去。
这让姜大牛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这办丧事的红包本来就是意思意思。
主人家有钱就多给一点，没钱就少给一点。
哪有像他们这样的，直接让主人家下不了台啊！
想到这，姜大牛正要去给张美英、雷军撑腰说话。
姜初阳却是伸手推了推他：“发什么呆，赶紧翻洗猪大肠，等下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
“哦！”姜大牛极不情愿的拿起猪大肠翻洗了起来，但心思却是全都在厨房中其他人身上。
直到胖帮厨趁着这闹僵的机会拿出了一张欠条找雷军要钱，其他帮忙的亲朋好友也跟在了后面，他才知道姜初阳不让他多管闲事是多么的明智。
原来……
亲戚朋友不干活。
嫌弃雷军给的红包太小。
这全都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在哪，很显然是张彪欠了亲戚朋友好多钱。
也就是说，张彪虽然人死了，但债还在。
亲戚朋友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要回来一些。
那等张美英带着张彪的儿子离开了集市想要讨回来，只怕是难如登天。
但张美英、雷军之前买猪肉的钱都是抵债，现在哪还有钱给这些讨债的亲朋好友？
所以这一两句话不对付。
就在厨房里面跟亲朋好友大吵了起来。
其中胖厨师吵不过张美英，居然直接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姜初阳面前抢猪肉抵债。
这说实话就有些过分了，所以姜初阳没有惯着他们，拿起杀猪刀插在了案板上：“你们今天谁要是敢动一下猪肉试试？”
“不是，这是你的猪肉吗？”胖厨师急了。
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则是害怕的退后了好几步。
毕竟杀猪刀不长眼，万一在他们身上捅几个大窟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是我的猪肉你也不能抢啊？”姜初阳瞪着胖厨师：“到时候抢走了张彪的丧事怎么办？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死人的？”
“是，张彪是混蛋。”
“他欠了你们不少钱不假。”
“而且这些钱还是你们的血汗钱。”
“但张姐跟雷主任的钱何尝不是血汗钱？”
“你们真要把事情闹大了，我可告诉你们，他们夫妻没有义务给张彪这个赌鬼还债，但你们抢了办丧事的食材，少说拘留一个月，重则会判刑的。”
这话可不是吓唬人的。
而是事实。
所以张美英家的一众亲朋好友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谁敢吵闹了。
但胖厨师依然有些生气：“雷军、张美英！我们今天就给这位小兄弟一个面子不闹事，但你敢保证张彪欠的钱再收了份子钱还给我们吗？”
“能。”张美英斩钉截铁的回道。
雷军却是不敢接话。
因为张彪欠了亲朋好友太多的债。
这份子钱只怕根本就不能将债务给还清。
“能那我们就等到收份子钱那天再过来。”胖厨师说着，扔掉了搭在肩膀上的抹布，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其他亲朋好友也快步跟在了后面。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
厨房中就只剩下了姜初阳、姜大牛、张美英、雷天行、雷军五人。
这让张美英、雷军尴尬极了。
其中张美英因为受不了这份委屈，那是蹲坐在地上当场失声大哭了起来。
雷天行看到这一幕那是很难受。
在长叹一声后，来到了姜初阳的面前：“兄弟！今天对不住了，我表弟这里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所以吃饭咱们还是去外面的小饭馆吧！”
“不去，我今天就在这里吃。”姜初阳系上了围裙，拿起菜刀就咣咣咣的切起了生姜。
姜大牛看出了姜初阳的意思，连在一旁打下手帮忙。
“兄弟，你这……”雷天行欲言又止。
“当然是帮忙做中午饭了。”姜初阳头也不回的回道：“张姐的亲朋好友不仗义，咱们可不能做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哈哈哈……也是。”雷天行大笑了起来，笑着卷起了衣袖：“那什么都不说了，我也来帮忙。”
“好！好！”姜初阳点头。
雷军跟张美英闻言。
本来已经寒到极点的心，顿时也暖和了起来。
在相互对望了一眼后连忙也帮忙择起了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