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唱双簧，留人才！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姜初阳见天色都快黑了。
正要去屠宰场里面看看然后下班。
姜晴晴却是抱着一个账本笑着走了过来：“初阳，问你一个事哈，问错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初阳跟着笑了。
他在平时有那样严厉吗？
值得六姑姑说话这样小心翼翼？
“是这样的，今天都三号了，农历三号，也就是阳历十二月二十八了，伱看周围的企业差不多都发工资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立一个发工资的时间，让大家伙心里面不要猜测？”姜晴晴小声将她要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之所以不敢大声说。
很显然来五一屠宰场上班没多久。
这就提工资的话，那多少有些不合时宜的。
但她不说又不行，因为其他职工好多都来问了。
所以作为会计，她觉得还是问一下姜初阳的好。
毕竟大家来五一屠宰场，最关心的就是工资。
虽然之前说福利待遇很不错，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但那些都是口头承诺，不能当真的。
姜初阳在听懂了姜晴晴话中的意思后，一愣之下那是拍了一下额头：“你看我这记性，既然忘记了发工资这事，姑姑你这样，先去拟一个工资表，把兰兰姐，还有兰兰姐几个妹妹也算进去，然后再按照这个月的营业额估算一下他们的工资，等我看过了再发放下去。”
“毕竟现在屠宰场是亏盈自负，咱们可以自己有弹性的调节工资。”
“好！好！我这就去做，只是……”姜晴晴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姜初阳：“谢兰兰的几个妹妹也有工资，这不好吧？”
这可不是她看不起谢兰兰四个妹妹。
而是她们都还年幼。
要是这就拿工资了，而且还跟其他成年人拿的一样，那姜初阳这个负责人以后只怕就不能服众了，至少那些做了事的职工心里面会很不爽。
“姑姑你呀！还是没有听懂我话中的意思。”姜初阳闻言直摇头：“兰兰姐的几个妹妹虽然来五一屠宰场没几天，但脏活累活没少干的，而且也很听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给工资能行？”
“当然了，工资也不可能让关绍、憨子那样高来发放，你就给她们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这样既不会寒了兰兰姐的心，其他人也不会说闲话的。”
“我懂了。”姜晴晴连点头。
还是姜初阳想的周到。
至少比她这个会计要贴心的多。
“懂了就去忙吧！”姜初阳挥了挥手。
“好勒！”姜晴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姜初阳则是收拾起来办公桌，好了后就朝屠宰场里面走去。
见大家伙都还在忙，而且忙的热火朝天，没有一个人偷懒，姜初阳不由点头。
而就在这时，姜初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们走吧！今天屠宰场真的没有剩饭剩菜了，改天再来。”
“姑娘，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哪怕给我们一些米糠都行啊！”
“哎哟！这里是屠宰场，可不是养猪场，哪里有米糠！”
“好吧！那……那打扰了。”
声音消失后。
姜初月就走进了屠宰场。
虽然没有跟姜初阳说是怎么回事。
但却是让姜初阳感到有些好奇。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姜初阳快步走出了屠宰场。
当看到外面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正准备离开，在正对面的樟树下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国字脸年轻人在等着，那是直摇头。
“初阳，别怪我狠心，而是这几天天天有乞丐来乞讨，我看他们有手有脚很健康，就没有给他们吃的。”身后，姜初月出现了，然后小声说了一句。
“有手有脚很健康的人那也会落魄啊！”姜初阳转头看向了姜初月：“大姐，你的想法是对的，但做法不对。”
“你的意思是？”姜初月呆住了。
“拿些吃的给他们吧！”姜初阳轻叹：“哪怕他们是故意来乞讨的，但万一不是，那咱们可就用剩菜剩饭救活了几条活生生的性命了。”
“大姐，你可能嫁出去后没有挨饿过。”
“不知道挨饿的滋味。”
“但我跟妈，还有小锅巴，初军可挨饿过。”
“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我现在都历历在目呢！”
“它是装不出来的，懂吗？”
“懂！”姜初月动容了。
她这才发现，姜初阳有好多事情瞒着她。
比如挨饿的事情，再比如怎么学会做菜的内幕。
总之，姜初阳报喜不报忧，她嫁出去后。
自己这个弟弟似乎跟她很生疏了。
但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长叹一声后。
连忙转身去给几个乞讨的路人拿吃的了。
姜初阳见他们要走，连忙上前喊住了。
突然间，他看着樟树下蓬头垢面的国字脸年轻人呆住了，在一愣后忍不住在心里面嘀咕了起来：“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集市上好运饭馆的老板张志同？”
“这家伙，几十年后身家可是至少千万。”
“一手湘菜更是一绝！”
“怎么八一年落魄到乞讨了？”
想到这，姜初阳连回过神来：“哎！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我吗？”蓬头垢面的国字脸年轻人，有些错愕的指了指自己。
“嗯，”姜初阳点头。
“我……我叫张志同，是瀑布乡人，家里面遭遇大旱，没办法才出来跟老娘乞讨的。”国字脸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才回道。
“是吗？”姜初阳在心里笑了：“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不是厨师吗？而且做菜的手艺很不错，只是即便瀑布乡遭遇大旱，你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啊？”
“唉！一言难尽啊！”张志同长叹。
但更多的他他没有多说。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初阳也没有多问。
见姜初月端来了中午的剩饭剩菜。
转手就递给了张志同：“别怪我姐之前不近人情，而是这些天乞讨的人太多太多了，让她不厌其烦。”
“我知道，知道……”接过剩饭剩菜的张志同哽咽的哭了，眼见一旁的母亲，跟两个侄儿在咽唾沫，连忙跑过去蹲坐在地上一起狼吞虎咽的吃起了剩饭剩菜。
这吃相。
不但让姜初阳动容了。
就是姜初月的脸色也变了。
毕竟要不是真饿了，那是不可能这样吃东西了。
“姐，我没说错吧？”姜初阳这时轻叹了一声。
“嗯，是我错了。”姜初月点头。
“走吧！回去找老王去，问问他屠宰场最近招厨师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姜初阳说着转身就走进了屠宰场。
“啊？”姜初月呆住了，屠宰场的厨师不是她吗？什么时候要招厨师了？
就在要问一个清楚，正在狼吞虎咽的张志同突然间追了上来：“老板，我就是厨师，你看我能胜任吗？”
“你？”姜初阳笑着转过了头。
“你不行吧？这样邋遢！”姜初月也直皱眉。
“我可以收拾的，只要能让我有一份工作吃饱饭，我不要工资。”张志同激动的说道。
“不行！听你话中的意思，给了你工作还要养活你老娘跟两个小的，这怎么听都有些不划算。”姜初月忍不住随口回道。
这是在替姜初阳打算盘。
虽然听着有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没错的。
所以姜初阳闻言也没有去说姜初月，而是认真的看向了张志同：“我可以给你一份吃饱饭的工作，甚至可以让你去厨房做菜当厨子有工资，但你必须跟我签订一份工作合同，至少三十年之内不能离开单干。”
这可不是他趁火打劫。
而是深知张志同这样有本事的人是留不住的。
所以在帮助之前，必须约法三章，让其死心塌地的在屠宰场工作，要不然的话，他刚才才不会故意跟姜初月唱双簧说招厨师的事情。
可怜的张志同哪里知道这些。
一愣之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连表态了：“这份工作合同我签，别说三十年不能离开屠宰场单干，就是一辈子不能离开都行。”
他可不是傻。
深知在屠宰场做事是一份肥差。
所以有机会他自然是要把握住了。
当然了，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不答应只怕什么时候饿死了都不知道。
“我要你一辈子不能离开干嘛？”姜初阳闻言好笑的摇头，见天色都快黑了，当下朝屠宰场里面喊道：“兰兰姐，你出来一下。”
“哎！来了，来了！”谢兰兰连忙从屠宰场里面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看热闹的妹妹。
“去带着他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熟悉熟悉屠宰场的环境，以后……他就是这里的常驻厨师了。”姜初阳伸手指着张志同：“对了！他母亲跟两个侄儿也给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晚上给他们找一个能睡觉的地方。”
“好！”谢兰兰点头，带头就走进了屠宰场。
张志同带着母亲、两个侄儿连跟在了后面。
姜初月目送他们一行人消失在屠宰场大门口：“初阳，你负责的屠宰场可不是开慈善的，你让兰兰带着四个妹妹住进来我不说什么，但你这让张志同这个乞丐……”
接下来的话姜初月没有再说了。
但姜初阳却是听出了话外之音。
他在笑了笑后，连自信的安慰道：“大姐，我有我的打算，你明天就知道了，收留张志同到底值不值。”
“好吧！”姜初月也没有再多问：“那现在咱们回大洼村，我有两天没有看到小土豆了，怪想他的。”
“行！”姜初阳点头。
在等姜初月跟黄磊、姜晴晴、憨子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开着吉普车前往了大洼村。
……
大洼村。
牛头山脚下。
姜初阳家大门口的晒谷场上。
小土豆、小云朵、小锅巴、小茄子、婷婷五个小家伙正在嬉戏打闹，在一旁的篝火旁，陆天逸陪着赵老在一旁淡笑看着。
眼神痴呆时不时自言自语的王萍跟易老爷子也坐在一旁烤火。
她之所以跟婷婷会来姜初阳家，很显然是陆天逸的安排。
蜿蜒的山道上，姜初阳看到晒谷场上这样热闹的一幕，那是不由加快的步伐。
提着四五斤五花肉的姜初月见状连喊道：“初阳，你走这样快干嘛？”
“你说呢？”姜初阳伸手指了指晒谷场。
话音刚落。
就看到小土豆迈着小短腿欢呼着跑了过来：“舅舅，舅舅……你咋才回来啊？”
“嘻嘻，舅舅！我又来你家耍了！”小茄子也跟在了后面，蹦蹦跳跳的样子看的出来很开心。
姜初阳看到这一幕那是忍不住笑了。
再等小土豆跑近了。
连伸出了双手。
谁知道小土豆在看到姜初月手中提着的五花肉后，却是转弯了，拿过了五花肉后，再返回让姜初阳抱。
这一幕让姜初月那是哭笑不得：“小土豆，你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妈妈了，难道就不想妈妈吗？”
“不想。”小土豆嬉笑着回道。
是真不想。
他每天有小云朵、小锅巴陪着打闹。
那可是开心的很。
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好吧！”姜初月有些失望。
姜初阳也忍不住笑了：“小土豆，你不想妈妈，妈妈可是天天在想你哦！”
“是吗？”小土豆抓了抓小胖脑袋，在犹豫了一下后，就朝姜初月伸出了双手：“那麻麻抱。”
“哎！这才像话嘛！”姜初月伸手抱过了小土豆，但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又长胖了，沉甸甸的我都有些抱不起了？”
“哼！窝才冇长胖！”小土豆气呼呼的回了一句，然后挣脱姜初月的双手跑了，跑向了晒谷场。
小茄子见状。
连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后面。
姜初月看着这一幕甚是头疼。
但也没有去多说什么，毕竟刚才是她的不对。
眼见姜初阳在一旁等她，连忙与姜初阳同行，快步走向了晒谷场。
大门口，蔡文秀见姜初阳回来了，连忙跑去堂屋搬来了长凳，在让姜初阳坐在篝火旁后，就问起了姜初秀婆婆办酒席的事情。
毕竟今天都三号了。
他们娘家人也该做好相应的准备了。
姜初阳知道蔡文秀的心思，当下将姜初秀找他的事情，还有找田步业掌勺的内幕都说了出来。
直到蔡文秀听清楚了，听懂了。
也放心了下来。
他才跟赵老聊起了杨庭虎小舅子、小姨子的事情：“那个王小琴已经住院了，杨大哥还找过我，让我请陆爷爷出面去摘除脑中的肿瘤呢！”
“那你是怎么说的？”陆天逸连问道。
赵老也有些好奇。
因为一般情况下是没法拒绝的。
姜初阳回道：“还能怎么说，直接给婉拒了呗！王小琴跟王海龙那对奇葩活宝，这陆爷爷真要给他们治病，那治好了是应该的，治不好只怕麻烦了。”
“对！就是这个理，你可不能给我惹麻烦。”陆天逸松了一口气：“不过王萍的病我会尽全力出手治疗的，只是……”
“只是怎么了？”姜初阳问，然后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杨萍。
“她的精神病，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婷婷被拐卖了引起的那样简单啊！”陆天逸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将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严重怀疑，王萍的精神失常，还另有原因。”
“有可能。”
“跟当初那天婷婷走失被车撞了有关。”
“啊？”姜初阳呆住了。
这……这可能吗？
“要不这样，这几天我就带着婷婷、王萍住在你家，你有时间去找杨庭虎问问当天王萍被车撞了的情况。”陆天逸提议道。
“好！好！”姜初阳点头。
眼见赵老、陆天逸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起身带着姜初月就朝厨房走去。
“舅舅，舅舅……窝要恰你做的排骨盖饭。”小土豆见状，连忙跟在了后面。
“我也想恰。”婷婷跟着附和。
“还有我。”小锅巴也举起了小手。
“我也是，哥哥！”小云朵也连问道。
“不行！没有佐料做不了的，但我可以给你们做蛋包饭。”姜初阳很认真的说道。
“那就吃蛋包饭！”婷婷欢呼了起来。
“嗯，嗯！窝还从来没有恰过呢！”小土豆也开心的不行。
小锅巴、小茄子、小云朵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姜初阳做的饭菜就没有不好吃的。
……
一夜无话。
一大早。
姜初阳就被打闹的小土豆跟小茄子给吵醒了。
眼见陆天逸也起来了，正在给王萍把脉。
姜初阳没有再赖床。
而是连穿好衣裤起床走进厨房洗涮。
好了后，正要淘米做红薯米饭。
蔡文秀却是提着两只绑着翅膀跟双腿的老母鸡走进了厨房：“初阳，等下妈跟你一起出去，去给你二姐家送点东西。”
“行！”姜初阳点头。
他也是时候去二姐家看看了。
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毕竟二姐婆婆六十大寿这可不是小事。
作为弟弟要是不去帮忙，那以后二姐在家里面可是会说不起话的。
“对了，你大伯跟四叔也会一起去，你那吉普车能坐的下吗？”蔡文秀又问了一句。
“应该能！”姜初阳拿起瓷盆淘起了米：“但可不能带太多的东西，到时候陷在乡道上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