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队人马涌入,将南平王府团团围住。
而那拉开王府大门迎晋北军入场的人,正是刚刚为邝露挡下一剑的中郎卫秦潼!
事情变化太快,沐晴立即转头看向被挟持住的旭凤。
一眼看过去,没有?再看过去,那挟持旭凤的士兵竟然被旭凤反杀了回去。
哐当一声,
被扭了脖子的士兵迎面倒在地上。
这就让大老远跑过来救旭凤的沐晴很是尴尬了。
“南平王与诸党欲杀害本王,谋权夺位,今日证据确凿,即刻斩首示众!”
旭凤立于高台之上,身形威严,眼含杀气,大臂一挥,向晋北军发号施令。
“是!”
刚刚还洋洋得意,自以为一起落定的南平王,此刻竟被熠王的人擒住,难以相信地抬头看着神形矍铄的旭凤,
“你——你根本没有患病?!!”
旭凤收起手来,冷笑一声,
“那是自然。
伯父今日唱了好大一出戏,只为引本王入翁,本王怎能不来呢?只可惜伯父太过于急功近利,京城禁军的突然调动,全城百姓赏钱的虚象,实在是让侄子不得不起疑。”
南平王呆愣在原地,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一切,不惜以自身为诱饵,来引本王所有的党羽出动?!!”
旭凤笑而不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今日是堂兄的大好日子,本王只不过是过来贺喜而已,实在是不愿让这宴席被鲜血染红,但是伯父执意如此,旭凤便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苦心精营了这么多年的南平王,一朝被破,万功成灰。
而润玉慢慢地转过身来,一身红色的喜服在空中肆意飘扬,和着夕阳余晖留下无比灿烂的背影,
“晋北离京城百里之余,绝不可能一日之内赶到。
所以你早就告知晋北军在外伏击,只等今日我父王在我加冠之日发动兵变,你好一网打尽是吗?”
旭凤看着润玉猩红的眼,心中略微有些不忍,但还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南平王多年来独揽大权,欺压百姓,强占土地,勾结外敌,欲致本王于死地,本王若是不提前做准备,今日便会死在你的大婚之日上!”
终究是作帝王的人心机更加深沉,比过了京城的第一才子。
帝王之人,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自己的王位,此般作为没有一点错,留于青史也无人谴责,只会称赞。
但唯一伤害的人,就是一直挡在他面前的润玉。
缘机仙子啊,这就是你给润玉安排的命数吗!沐晴无力锤地。
“南平王虽叛乱朝廷,但堂兄一心只为中朝社稷,今日斩杀之事,绝不会有润玉兄!”
这是旭凤所能做的最大的保证,南平王想发动叛变也不是一天两天,对百姓的欺压也到达了顶点,非杀不可以平民愤。
“哈哈哈哈哈!
吾南平王之子,怎会苟延于杀父之人手下!润玉,拿出你的精气神来!”
南平王穷途末路,只能争一句口舌之快。
旭凤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的润玉,目光淡漠,手指却在微微握紧。
润玉难道真的……要为了凡间的父亲,与旭凤为敌吗……
沐晴手上的幻剑更加握紧,以绝对的是非黑白来分辨眼前的情况只会更加迷失自己的希望,那就随着自己的心去走吧。
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会站在润玉这一方。
“父王,”
润玉转身向南平王行礼,
“润玉自小母妃先逝,身体又虚弱,是父王独自养育润玉二十年,多谢父王的养育之恩。
但自古忠孝不得两全,今日,
润玉愿以自己之命,来换父王一命!”
如血般的残阳下,那个红衣的少年,举起一把闪着银色光辉的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划向自己的脖子。
“润玉!!!!!!”
沐晴闪现过来时都已来不及,大瓣大瓣的血如同妖冶的花朵一样开在他的喜服之上,也流在了沐晴如万蚁噬过的心头之上。
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滴落在浑身是血的润玉脸上,似乎想将他脸上的血迹给冲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