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露出浅浅笑意，说话间几乎滴水不漏。

织越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掌心还余存的温度，内心竟一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怪不得素锦常来昭华殿中，也未曾见过这位仙娥，原来竟是新擢选上来的地仙。

此般说话做事，倒是比这殿中原本的仙娥都强去甚多，你说是不是啊，织越妹妹？”

素锦笑着看向织越。

这般笑着，比直接骂人更杀人诛心，织越气极却只能将气撒在沐晴身上，

“既然是昭华殿中的仙娥，表哥不在，就得听本公主的，怎轮得到你自己安排？！！”

“待会儿和本公主一起去太晨宫，我要你，好好侍奉本公主，听到了吗！”

——

行出昭华殿后，

素锦却是慢慢回转了身子，

“姑娘这双眼睛，素锦倒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像是在……青丘？”

素锦正对着沐晴，嘴角含笑，

“姑娘的真身应该是狐狸吧，怎么却说是地仙呢？”

“狐狸也不全住在青丘，

地仙之中，也有狐狸；

就像天宫里的公主，也不全是天族之人，也会有他族身在其中啊。”

沐晴抬眼，却是更加镇静地笑对素锦，而素锦的眼里，明显颤动了一下。

“听闻昭仁公主乃是先烈之后，小仙以为，公主必定是坚毅、勇敢、有大才能之人。

想必是不会为了一个情字，辱没了全族的荣耀吧。”

脸上的笑意，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素锦低沉着眼看向面前的小仙娥，试图从她平平无奇的面容下看到一分别样的东西。

然而，哪怕用上了全身灵力——面前的仙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尾赤狐，一条尾巴，乃是狐狸中最低的血统。

“那边儿那个仙娥，还不快给本公主跟上来！”

此时织越已在前面催促着沐晴，沐晴屈身作为回应。

但在踏出昭华殿的前一刻，还是低声对着素锦说了一句，

“刚刚你应该是故意激怒织越，好让她伤了你，你就可以顺势倒下在天君和乐胥娘娘面前博同情了吧？”

刹那间，

素锦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一招虽然很有效，但却不是什么明正之举，相信龙鱼族若在，也不会希望他们唯一的后人使用的竟是这样的手段。”

“天宫之大，确有很多身不由己，但强大自己的方法，可不是去依靠一个男人。”

“相信这些话，昭仁公主应该能懂。”

随后，沐晴便向着织越走去，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素锦，

“你叫什么名字！”

“姓沐，单名一个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