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仅我知道，夜华他也知道！”

所以才会为了救下素素的命，从而选择去挖掉她的眼睛。

“你难道真的觉得……夜华的死，和你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吗！”

“没有！！！”

面对连宋的反问，乐胥却大声驳斥，

“我和殿下没有错！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仙凡本就不可相恋，夜华更是我天族储君，未来的希望，怎么可能和一个凡人在一起！”

“我是她的生母，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

“所以当年对我和成玉，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站在一旁的成玉猛地瞪大了眼睛，却看到……那个在连宋手中持了十万多年的折扇，被他亲手撕毁了……

哪怕司命拼命伸手去阻拦也已经来不及，那把折扇……终究还是被毁了……

然而同时露在成玉眼前的，还有连宋眼中不知压了多久的悲寞。

“真心若在，势不可改，命簿所写，乐胥娘娘，你们又怎么能封的住啊！”

望着眼前的混乱，司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十万年前的记忆，还是被连宋亲手打碎了……

那时的成玉，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历经九世磨难，在人间艰苦救人，这一世，是她的第十世，度过这一世，她便将历劫升仙。

他们相逢在一个夏天，她是周游天下行侠仗义的侠女，他是为风流而偷跑下凡间的天族三殿下。

然而当他遇见她时，他便懂得了什么是“愿得一人心”，从此风流不在，心也只牵一人。

然而初见她的连宋不知道她的十世机缘，包括他身后的央措和乐胥也不知道。

所以当他们在凡间相爱时，乐胥勒令成玉和连宋分开，然而……成玉不愿，一心只为一人，又怎会轻易放弃……

然后，成玉就迎来了她这一世最大的劫难——身染重疾。

对于一个天神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却可以要她的命，但若是有一颗仙丹，她就能活过来。

连宋在天宫整整跑了一天，也求了整整一天，却没有一个人愿舍丹予他——一个纠缠天族殿下的女子，不配赐丹。

等到他下界的时候，昔人已成一抷黄土，再不会站在他的身边，说着往日那些从江湖上学来的玩笑话。

可就在连宋万念俱灰的时候，司命却带着一个女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便是三殿下连宋？”

“元君成玉，拜见三殿下！”

那个声音——是成玉！

连宋惊喜地抬起头时，笑容却僵在了嘴边，面前的人的确是成玉，却不是那个和自己有过凡间一十三载时光的成玉。

“天君让大殿下抹除了她在凡间与殿下相处的记忆。不是每个凡人都会如成玉般幸运修成神仙，只有这样，才能让众仙遵守仙凡不可相恋的规矩。”

“所以，三殿下你可以喜欢上现在的成玉元君，却不可以喜欢上凡人成玉。”

能让成玉再次站到连宋面前，已经是司命所做的最大努力了。

“可是……没有了凡间记忆，她又怎么会是我所爱的人？！！”

“可她的确就是成玉，她的灵魂也都是成玉的灵魂，她只不过是少了那一段记忆而已！你们可以再次相处，再次相爱，这一回也不会再有人来阻拦你们！”

“三殿下，你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妥协，这样对你和成玉都好！”

然而当天边的风吹到成玉在凡间最后送给连宋的折扇上时，泪水遮住了他的眼睛，

“可是这把扇子……是她送给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