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承认，当初是自己为了顾全大局而把他们两人丢下。

但沐晴的眼神只在雨瞳木身上停留几秒后便立即移开，至于移到的方向——“今日飞霜送给王爷的寿礼，不只是这一支腾鸾之舞，飞霜想让王爷和众位大臣看到的——还有这个。”

自然是风刃！

而随着沐晴的声音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踏入殿门……

轻紫色的衣衫，俊秀的面庞，和一双怎么都掩盖不住清澈的、蔚蓝色的双眸，正是……

“从灵！是从灵！从灵回来了！”

向家的人首先炸开了锅，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刚刚对雪家的怨念也少了很多。

但在仔细看清向从灵身上的打扮时，又再次恢复震惊——因为向从灵紫色衣衫上配的，是一支纯白的轻羽。

在羽族，只有悼念逝者的时候才会在胸前配一支白羽，而如今正是摄政王的寿宴，是大喜的日子，向从灵却是这个打扮，实在让人很难不去怀疑他的动机。

但比起一支轻羽带给人的诧异，更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跟在向从灵身后的东西！

一副水晶棺木，而放在里面的……

“向从灵携好友杜若飞，向摄政王祝寿！”

这一瞬，所有人的眼神都僵住了。

他说……他是和杜若飞一起来的，可现在杜若飞却并不在他旁站着，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水晶棺木中装着的……就是杜若飞。

杜若飞……死了……

“死……了？”

一日之内，风天逸经历了臣子威胁，权力相争，青梅竹马失而复得，而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派出去的朋友，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带到殿上来。

“不……这不可能！若飞怎么会死！”

“他是本皇亲卫，是羽族贵族，怎么会就这么死去！这绝对不可能！”

口上说着不承认，可脚下的步伐却已经向着水晶棺木奔去，他要亲眼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杜若飞！

“天逸——不要！”

就在这时，易茯苓猛地从背后抱住了风天逸的身体，看着风天逸这样，她有多么害怕他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明明该是收敛情绪的时候，可当风天逸亲眼看着杜若飞安详躺在水晶棺里的样子，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

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是他愿意把金羽令交付给他的人啊……

尽管风天逸在对待雪飞霜的感情上恶心了些，但对友情而言，他是实打实的把他们当朋友。

而沐晴和向从灵又何尝不是？

在霜城的时候，拼命拉住自己和小雪身上绳索的那只手，也只有杜若飞一人。

泪水又要夺眶而出，但这一次沐晴硬生生把它忍住了，因为比起凄凄艾艾的哭泣，她有更重要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