瑅斯伽看着妮可越来越苍白的脸,害怕熊真会把她捏死,连忙喝止玛丽:“别打断她!让她说!”
玛丽“啧”了一声,双手抱胸,扭头看向别处,不再言语。
“很好。观众就该安安静静的,不然多没礼貌啊。”熊揶揄了一句,爪子轻轻松开了一点,重新允许妮可呼吸。
胸口上的重压消失,眼前的黑点逐渐减淡,嗡嗡的耳鸣声越来越轻。妮可捂着突突直跳的心脏,剧烈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继续她的故事。
“父、父亲每天下班,都会为我买来漂亮的缎带和甜甜的巧克力;母亲会做很好吃的醋栗布丁,她每次都会为了我特意多加糖……”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见我的青梅竹马伊森。我们一起长大,他经常会带着我出去玩,带我抓蚂蚱,带我钓鱼,带我摘灌木里酸甜的果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他。今早,我偷偷把表白的情书放进了他家的信箱,约他下午三点来湖边见面。”
“可是,他一直没有来……”
“他有时候会偷懒不去信箱拿信,我觉得他今天肯定也是这样,就一直等着。我怕万一他后面赶来了,我不在的话,他会以为我改变了主意……”
“我是独生女,父母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我想给父母尽孝,想和伊森结婚,想给他生很多很多小孩。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可爱到任何人见到他都会心生喜爱,可爱到所有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妮可眼眶通红,滚烫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湿漉漉的眼眸一颗颗坠落。她抽噎着,对上瑅斯伽燃烧着愤怒与急切的视线,目露哀求。
“瑅斯伽,救救我,求求你……”
妮可哭得并不好看,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将精心化好的妆容融成了打翻的颜料桶,一点都没有电影里美人梨花带雨的娇美。
但,这歇斯底里的哭泣与哀求,真实得晃眼。
她有着独一无二的羁绊,有着璀璨美好的未来……
而这一切,在她看向瑅斯伽的那一刻,便沉沉地压到了他的身上。
即将盛开的花蕾是多么的脆弱,只要遭遇一丁点风雨,就会颓靡地散落,在浑浊的泥水里化为腐败的汁液。
瑅斯伽移开视线,怒视着熊黑漆漆的眼睛,吼道:“想要什么就直说!不要弄这些弯弯绕绕!”
“我们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尖利的熊爪轻柔地为女孩拭去眼泪,不过效果似乎不太好,越擦泪水反而越多了。
看似是安抚实则是恫吓的动作宛如一桶热油,炸得灼热的怒火腾地往上翻涌。瑅斯伽攥紧颤抖的双手,故作镇定地回道:“快说!”
熊俏皮地歪了歪毛茸茸的大脑袋,语气轻快:“把‘虫子’,交出来。要活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得雷恩脑子一懵。
它知道对面会提些过分的要求,但没料到会这么过分。
想到瑅斯伽激动的情绪和执拗的态度,深深的危机感弥漫开来,压得雷恩感觉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