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报里条条件件对他的污蔑,羂索气得脑袋都要炸了。
这还不是最棘手的问题......
棘手的是,她什么时候知道了他是通过更换身体获得别人术式的?还把这事直接大张旗鼓地传了出去???
她用了这么恶毒的方法,别人开始能认出他,他以后更换身体不是就更麻烦了吗?!
现在咒术界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了!在他还顶着加茂道镰的皮,没有得到更合适的容器的时候!
羂索暴跳如雷,他的本体——大脑一涨一涨,早已愈合、仅剩一条疤的术式痕迹竟因为他激烈的情绪有了撕裂的倾向。
感受到额头上的疼痛,羂索深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
这时,与幸吉留给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里面传出与幸吉严肃的声音:“加茂道镰,你有听说最近咒术界疯传的那个传闻吗?究竟怎么回事?不是...你到底是谁?!”
羂索:......
情绪平复失败,只听‘刺啦’一声,羂索额头上已然愈合的疤痕竟自行裂开,鲜血从他撕裂的伤口处汩汩涌出。
没听到羂索的声音,通讯器里的与幸吉再次开口:“加茂道镰?你不解释一下吗?”
羂索缓缓抬手,抹掉遮挡住他视线的鲜血,脸上阴云密布:“......今天我不是要找你去履行我的束缚吗?你在与那国岛等我,我当面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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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最西端,琉球群岛,与那国岛。
与幸吉残破的本体坐在插满导管的浴缸中,静静等待羂索的到来。
他眉头紧皱,脑海里满是刚刚听说的消息。
羂索?加茂道镰?他到底是谁?
而且...他到底是有什么计划?!
与幸吉原本以为,这个名叫‘加茂道镰’来和他进行交易的人,既然姓‘加茂’,那么可能只是想通过他来报复加茂家,从他这里获取一些关于加茂宪纪的动态与信息。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人他根本不在意加茂家如何,其实是想把咒术界搅得天翻地覆?
想到三轮霞明亮的笑颜,与幸吉的面色越来越沉。
如果这人真是这样恶毒,还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那他能不能活下来,就是未知数了。
但束缚已成,即使他这时逃脱,没有完成束缚的他也逃不过束缚的惩罚。
所以,他要等到真人治愈了他的身体再行动才行。
但真等到那时,等着他的就是全然被动的局面了。
与幸吉的拳头越捏越紧,与虎谋皮的反噬此刻朝他汹涌反扑而来,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好在提前看破了加茂道镰的真面目,在加茂道镰还没赶来的这段时间里,他还有着主动权。
毕竟他和加茂道镰只是定下了提供情报协助的束缚罢了。
至少......他要保住三轮的笑容。
与幸吉深吸一口气,开始闭眼发动术式。
不久后,他房间的大门被‘砰’地一声甩开,额头上重新缝上缝合线的羂索一脸阴霾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呆滞的真人、漏瑚和花御。
看到坐在房间中央的与幸吉,羂索装也不装地嘲讽一笑:“我还以为你早就逃了。”
与幸吉盯着羂索冷冷一笑:“逃?不杀了你这个祸害,我怎么会离开。”
“......噗。”羂索没忍住喷笑一声,接着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就你?还想杀了我?”
然而虽然在大笑,他眼中的神色却十分狠厉,嘲弄地开口:“现在真是什么小猫小狗都敢骑到我头上了,没想到你死前还这么不知好歹。”
羂索一挥手,花御手臂成枝,朝浴缸中的与幸吉伸去,死死捆住了他。
与此同时,漏瑚也瞬间动手,将四周的机械丸轰了个粉碎。
看到羂索操纵特级咒灵的实力,与幸吉瞳孔猛地一缩。
“这两只...也是特级咒灵??!”
而且,都没有在高专的咒灵名目里备过案!
与幸吉以为,羂索身边的特级咒灵只有那蓝头发一只的!
“哦,你才发现啊,”羂索撇撇嘴,“不过,晚了。”
和与幸吉撕破脸的他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使用自己的术式。
在指挥花御捆紧与幸吉后,他操纵真人上前,对这个面色狰狞、浑身缠满绷带的男生使用了‘无为转变’。
从出生起就被‘天与咒缚’拖累、困扰着的与幸吉只感觉常年缠绕在身上的疼痛和虚弱感霎时尽散。
他眼睛一亮,然而下一秒,还没来得及发动术式,他的胸膛便被捆住自己的树枝一枝扎透。
一口鲜血从与幸吉嘴里瞬间喷出,他震惊地瞪大眼:“你!......”
与幸吉怎么也没想到,羂索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动手,结果了他。
然而解决了束缚的羂索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没有束缚的约束还是舒服啊。”
自从他被迫提前收了真人的人头,真人和与幸吉定下的束缚便顺转到了他这个真人的主人身上来。
保险起见,他不得不来和与幸吉完成束缚。
如今既然束缚已散,那与幸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种杂兵,他不屑于去多费口舌。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他该怎么把夏油杰从伏黑里姬的手上抢过来。
想到那个女人,羂索眼中就闪过一丝狰狞。
他要让伏黑里姬不得好死!
羂索挥挥手,花御、漏瑚和真人便消失在原地,没了树杈支撑的与幸吉的尸体重重跌到了地上。
然而下一刻,本应该死透了的与幸吉的尸身竟开始疯狂颤动起来。
正准备离开,却感应到一丝不对劲的羂索皱眉回头。
他只见地上的尸体不断抖动,肌肉也开始诡异涨起。
不仅如此,这死尸,竟连身高都开始抽条。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情况,羂索眯了眯眼,不再直接离开,而是站定不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幸吉的尸体抖动了将近半刻钟,终于,在尸体变化成一个肌肉结实的壮汉形象时,停止了抖动。
——与幸吉变成了一个不论长相还是身材上,都与先前的自己截然不同的人。
然而看着与幸吉如今硬朗的面容,羂索竟然觉得这人的脸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
......他是谁?
还不等羂索想起这人是谁,与幸吉的尸体动了一下,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
男人愣了半秒,眨眨眼,然后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呲牙咧嘴道:“这tm是哪??”
羂索看到男人胸口缓缓愈合的伤口,瞳孔一缩。
这时,环视完房间一圈的男人将视线定到了站在门口的羂索身上,眉毛烦躁一扬:“你tm又是谁?我身上的伤是你搞的??”
看到男人凶狠的表情,羂索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你...你不是死了吗??”羂索惊声道。
“哈?死了?”男人抬眼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脸色一黑,“啊...原来我真死了啊。”
男人臭着脸站起身,慵懒地活动了下脖子,然后冲一脸震惊的羂索邪邪一笑:“谢谢你让我回忆起来那个让我不愉快的事啊,你这个捅我胸口的人。”
男人双拳狠狠一握,一股不属于咒力的力量竟从他身上缓缓溢出。
“那么作为对这两件事的报答......”
男人捡起地上碎裂的机械碎片就朝还没回过神的羂索冲去:“那就赏你死在我手上好了!”
小剧场:
嗯...是那个男人,他终于回来了。
脑花:你tm好好想想!我tm捅的不是你啊!我tm不捅你tm回得来吗?!(被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