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在租的房子里还是会穿衣服,但自从和陆怡在一起后,就不穿了,毕竟谁没见过啊。
“我让小夏定个位置。”陆怡从厕所出来,给小夏发了个消息。
陈诚和陆怡到店里的时候,杜景浩已经携带家属和家仆到了。
“杜景浩啊,你们家规矩不行啊,怎么连家仆都能上桌啊?”
陈诚落座,就看到一旁的张一洋,忍不住打趣着。
“我是新时代奴隶主,注重的就是人人平等,家仆也是人,也有人权!知道吗?”
杜景浩还是选择维护一下张一洋。
张一洋出声道:“你们两个够了啊,我是人!一个独立的人!不是奴仆。”
“家仆什么时候可以插主人家的嘴了。”陆怡也加入了这场混战。
张一洋翻了个白眼,“你们欺负我孤家寡人?”
“不然呢?肯定都欺负一个人的,比如你咯。”
杜景浩看着窗外,“赵文宇怎么还不来?”
“估计是为情所伤喝的太多了,所以现在酒量不太行了。”陈诚笑着挑了挑眉毛。
宁瑶说道:“只有特别闲的人,才会胡思乱想,为感情来发愁。”
杜景浩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看着她,心中暗道:“怎么恨起来连自己都骂?”
“挺有道理。”陈诚却意外的点了点头。
他又从唐涛手上接了几个活,难度不大,生活很充足,过得很开心。
陆怡也附和着点头,“一旦忙起来,连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就没那么闲心操心其它事了。”
因为震环集团的事情,前前后后忙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一旦投入工作,感情就是排在第二份的了。
不过忙的时候,也有陈诚一直在照顾自己,这样也就足够了。
宁瑶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俩还在热恋期吗?”
“一直都是热恋期。”陈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宁瑶叹了口气,“真羡慕还在热恋期的情侣啊。”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杜景浩拿起筷子在她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也是热恋期,不过她就是羡慕别人的。”
宁瑶假装吃痛,委屈道:“诶呦,你打我干什么?”
“他现在该打你头,以后就敢家暴你,赶紧和他分手。”
陆怡在一旁用相当义正言辞的话话语劝解着她。
陈诚微微一笑,“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宁瑶扫了眼三人,冷哼一声,“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下头男。”
陈诚一拍大腿,“坏了,我成下头男了。”
陆怡附和着点点头,“你是挺下头的。”
众人交谈之际,赵文宇和邓曦牵着手走了进来。
“好,下头男凑齐了。”陆怡笑着鼓了鼓掌。
赵文宇坐下,恰好听见陆怡的发言。
“我刚来就攻击我?”
杜景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攻击你,是攻击我们所有人。”
赵文宇一脸嫌弃的甩开了杜景浩的手,“别碰我,你个下头男。”
“急了,狗咬狗了。”邓曦挑了挑眉毛。
陈诚则是叫来小夏,“菜单给我,得用吃的堵住这几个人的嘴。”
……
南京河西
“累死了。”周玲回到家,将高跟鞋随便一甩,躺倒在沙发上。
林可紧跟其后,帮她把高跟鞋捡起来,放到鞋架上。
“我的玲姐啊,你能别这么邋遢吗?你马上就是身家过亿的大老板了。”
林可语重心长的帮着收拾了一下混乱的门口。
周玲将自己套裙和丝袜一起脱下,顺手将丝袜塞进了垃圾桶里。
“破袜子,天天勾丝,烦死了。”
林可见到这一幕,则是笑道:“你这身材,倒是越来越好了。”
“天生的,我甚至都懒得去锻炼。”周玲回房间套上了一件宽大衬衫。
林可来到酒柜旁,“今晚喝什么?”
周玲和林可,公司里还是上下级关系,但私底下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现在房子里,也有她的房间,晚上喝多了就住在这里。
“酒柜最上面,有几瓶新来的白葡萄酒,就喝那个。”
周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林可也从酒柜上面取下了白葡萄酒。
穿着宽大衬衫出房间门的周玲,问道“你要不要考虑,先洗个澡?”
“也是,今天格外的热。”
林可也将衣服给脱了,将头上的夹子拿给了下来。
周玲抬起手在她头发上摸了一下,“嚯,你多久没洗头了。”
“你还知道?我哪有时间,星火加环宇,我天天晚上熬夜,洗头的时间都没有。”林可无奈的笑了笑。
环宇,她是股东肯定要尽心尽力,而星火是自己的好姐妹,两个公司,两份工资,肯定要尽心尽力啊。
周玲则是讨好道:“错了,错了……就当帮帮我了。”
“晚饭你请。”
“好的。”
林可去洗澡,周玲则是选了一家常吃的餐厅,叫了外卖后,在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林可洗完澡问道:“姐姐啊,我上次刚买的吹风机你又给我放哪了?”
“吹风机?我…记不太清了……应该在房子里的某一处吧。”周玲尴尬的挠了挠头。
林可觉得有些头疼,周玲什么都好,但唯独有个乱放东西坏习惯。
随便接个电话,东西一丢,就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林可将头发用浴巾包裹起来,也放弃了寻找吹风机的打算。
毕竟三四百平的房子,谁知道放哪了?等找完,头发早就干了。
周玲也走出了房间,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没有吹头发这个习惯,都是等自己干,所以有间歇性偏头痛。
“好姐姐,你为什么总不喜欢吹头发呢?”
林可打开白葡萄酒,先给周玲倒了一杯。
“我头发也不算长,平日里洗完澡,处理处理公司文件…就差不多也就干了。”
周玲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耸了耸肩。
林可叹了口气,“那齐哲这样的男人,就不适合你了。”
“为什么?”
“你们两个都是事业狂,碰到一起,家庭还要不要了?”
周玲的星火虽然比不过行策,但也算是个大公司,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两个人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来照顾家庭,那这样何必要结婚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
周玲琢磨着,又忽然开口,说道:“不对,我都没和齐哲聊过天,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后续呢?”
林可拿起周玲手机,又翻阅了一下齐哲的朋友圈,“长得帅,身材好,会做饭,该有的都有了,又何必惦记我老大呢?”
“齐哲的确是一个相当好的结婚人选,但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人家。”
齐哲的家境相当优渥,即便现在她有自己事业,但或许在他父母眼中,她就是一个无父无母,学历又低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齐哲呢?
周玲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什么时候惦记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了,你可别造谣,小心我告你诽谤。”
“诽谤?你敢说,白月光能忘记吗?”
周玲头上挂下三条黑线,“白月光这个词,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
“是在你短暂青春,出现在你生命中,照亮你灰暗人生的存在,洁白,美好,纯净。”
周玲闭上眼,回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最后有些不情不愿的承认了。
“好吧,他的确是我的白月光…我从没在一个人手上栽过这么多次。”她话语间满是咬牙切齿。
林可淡然一笑,“还好老大出现的时间稍微迟一点,不然刻骨铭心的那就是我了。”
“哦?那不如说说你白月光的故事了。”
周玲晃动的酒杯,脸颊上微微发红,格外好看。
林可稍微思考了一下,“我的白月光?我还需要想想,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他去哪了?”
“不知道,中考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周玲也有些微微吃惊,“中考吗?这也太久远了吧。”
“初中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嘛,都鱼龙混杂的,每个班好学生和坏学生并存,好的特别好,坏的特别坏……他就是那个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男生,总会惹出很多麻烦,而那会我的成绩只是班上中游,是谁都能欺负一下的人,班上有个女生,仗着自己学习好,就喜欢欺负我,我也不敢和家里说,就忍受着这样的校园欺凌嘛,后来,有一天那个女生,脸上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老师问她发生了什么了,死活不说…每天晚上放学,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后来我身边总是跟了一个他。”
周玲愣了愣,初中是一个很美好的时间,诸多故事在此生根发芽。
再往后,她就没有经历过了,高中辍学,她就独自一人去了上海打工。
“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吗?”
林可摇了摇头头,“没有在一起过,实际上,我们整整三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就这样在我的身后跟了整整三年,直到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天一,而他去读书一所技校,后来班级聚会上,他喝多了,散场时,他仍旧跟在我的身后,在我家小区门口,他们开口说喜欢我,只是再也没有了后续。”
周玲闭上眼,觉得有些惋惜,“他不愿意耽误你啊。”
如果林可读的只是普通高中或者同样是中专,也许这个男孩子就义无反顾的追求。
但她读的是真正的省重点,一所只要考进去,那就是半只脚踏进了名校。
那男孩子知道,他和林可是绝对不可能的,再努力也没有可能,所以只能选择不耽误,随后主动断掉所有联系。
林可眼中蒙着一层泪雾,“我也试着去找过他,但他的朋友们,没有一个愿意告诉我他的动态,如果能有再见面的机会,我会当着他的面向他道谢,谢谢他的保护,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嗯,当然!他是和老大一样重要的人。”林可用力的点了点头。
“名字告诉我,我托无锡的朋友帮你找找?”
林可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他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再打扰那就不礼貌咯。”
周玲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感叹道:“嗯…时间过得太久了,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嗯……太久了,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林可看向周玲,目光如炬。
周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笑道:“我明白,你说怎么个故事,想告诉我,时间过去太久了,陈诚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不用去打扰他了。”
“嗯,这次见面,但也请把你对他感情,都说出来,别留遗憾。”
周玲愣了愣,“老曹这周有时间吗?”
“我帮他把所有事情都推了,怎么可能没空?”
周玲愣了下,“你把他周末的事全推了?你想要下周忙死他吗?”
“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林可喝了口酒,语气中有一点不屑。
周玲笑道:“你也太残忍了吧?”
“他周末的事情没有了,那周末呢?”
“我也没有了。”周玲脸上洋溢着兴奋。
林可举起酒杯,站在了沙发上,“和过去做个告别!然后,重新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谁在乎陈诚那个油腻中年男人!我要男大学生,最好的是刚毕业的!”
周玲也在沙发上,又蹦了起来,两个喝醉的女人,不断的欢呼着。
“你知道吗?我真的受不了陈诚这个家伙了,每次都能赢!次次以少胜多,让我很没有面子啊!”
周玲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幸好小区都做过隔音处理,不然上面的邻居就该上门投诉了。
林可也喊道:“这个陈诚啊,为什么这么凶啊!我就是刚刚来,为什么要骂我!连我妈都没骂过我!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两个人控诉着陈诚的不道德和过往,一副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但控诉完后,她们也全都想起了陈诚的好,拥抱在一起,然后一阵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