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的一根神经一直紧绷着，好像随时会断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心悦的咳嗽声打破了这夜间的宁静。

她原本是沉睡着的，可能睡得不是很舒服，结果这么一咳，她似乎觉得更难受，愣是被咳醒了，拧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叶心悦，你怎么样？来，喝点水。”顾行舟连忙倒了水。

叶心悦听到他的声音，神情有片刻的呆滞。眼里的疲惫和难受显而易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艰难的问出来，声音差不多跟顾行舟一样了，沙哑得不成样子，每说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困难。

顾行舟抿着唇，担心她的情绪又会失控，心中有点惴惴不安。

“我……我不放心你，留下来照顾你，你同学看着很累，我就让她回去休息了。”憋了半天，顾行舟才憋出这么一个理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心悦，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幸好，叶心悦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也没有赶他走。

她定睛的看了顾行舟一会儿，顾行舟跟她对视，眼眸似乎传递着某种讯息，那是一种……讨好？叶心悦看得不太真切，只觉得他看着也十分憔悴。

想起之前简浅说他也生病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来，先喝水。”顾行舟拖着她的后背。

这声音……叶心悦皱眉，刚才还没有注意，应该是发炎了吧？！

叶心悦的嗓子确实很难受，痒痒的，咽口水都会觉得疼。这是她感冒的征兆，她很清楚。

她很少感冒，但是每次感冒，都会折腾很久，几乎每次都要把感冒的各种症状都轮过一遍，然后咳嗽留到最后，每次都要折腾两个多月才彻底好。

“感觉怎么样？”喂完水，顾行舟继续关切的问。

“就是觉得头晕，鼻子有点塞，嗓子有点不舒服。”叶心悦如实告诉他。

她忽然发现，她输液的手是暖和的，有点诧异。以前每次输液，她的手都是冰冷的，爸爸都会给她捂手，让她暖和起来，不然没有人帮她捂，就会跟冰块似的，跟季节和周围的温度都没关系。

那现在这样，应该是顾行舟给她捂的。他看着就是没睡的样子。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半夜的凌晨三点钟了。

这人应该一直没睡，听奶奶说，他昨晚也没有睡……

“那还要不要继续睡？”顾行舟担忧的问道。不用她说，他都能感觉到她的难受。他自己现在也不舒服，所以可以感同身受。

叶心悦摇摇头，难受得睡不着： “我想坐一会儿。现在睡不着，有点难受。”

“嗯，那就坐会儿，医生说，输液这个药效可能有点慢，你……再忍忍。”这是最无奈的说法。

“顾行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