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间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只剩灶膛里的柴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锅里的水烧开，余素瑾掀开锅盖，倒了半碗酱汁下去，又盖上锅盖闷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已经入味后，对杭氏说道：“嫂嫂，把火撒了吧。”

“哎。”

杭氏手脚利索的将灶膛里的柴火夹了出来，埋在灶前的草灰里。

余素瑾拿了只粗瓷大海碗出来，将锅里的芽菇都盛在了碗里，然后扬声喊道：“幼瑾，攸宁，可以吃了。”

余攸宁和余幼瑾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看着大海碗里尚冒着热汽的芽菇，一脸兴奋的问道：“长姐，现在就可以吃了吗？”

“去洗手，洗好手，端出去和由大哥还有郑大爷一起吃。”余素瑾说道。

两小只连忙拿了木盆，从水缸里舀了勺水出来，三两小把手洗了。

余攸宁拿了一只大的递到余幼瑾手里，“吃吧。”

“谢谢哥哥。”余幼瑾笑眯了眼睛说道。

余攸宁摸了摸她的头，又拿了一个大的递给灶前的杭氏，“嫂嫂，你也吃。”

杭氏接在手里，“谢谢攸宁，快端去请你师父偿一偿吧。”

余攸宁点头，从碗里拿了两个大的出来，放在灶上，对余素瑾说道：“长姐，我端出去了啊。”

“去吧。”余素瑾笑着说道。

余攸宁端起海碗，招呼余幼瑾一起出去。

余素瑾拿起一个芽菇，坐在杭氏身边，“剥了外面这层皮吃，更好吃。”

芽菇之所以苦，便是那层皮的缘故，剥了这层皮，吃在嘴里味道鲜美，面而不酥，又因为余素瑾加了酱汁的缘故，微微带了些许的咸味，不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很不错。

“好吃。”杭氏对余素瑾说道：“像吃土芝一样。”

余素瑾笑着说道：“没有肉，有肉的话一起煮了更好吃。”

杭氏看着余素瑾，“大姑娘，你以前吃过吗？”

呃！

“小的时候，和我爹在他一个同僚家吃过。”余素瑾说道。

杭氏不疑有假，点头道：“吃这个很顶饱呢，回头我和荣华哥也去挖些回来，像你这样浇了酱汁，可以过饭呢！”

“我等下炒一盘，你再偿偿味道。”余素瑾说道。

杭氏连声应好。

不多时，由荣华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大姑娘，我听老爷子说，那边地上还有好多，我想着和素绢都去挖了，你说怎么样？”

“吃多少挖多少吧。”余素瑾对由荣华说道：“挖多了放不住烂了也可惜。”

“是，是，是。”由荣华一迭地的点头，“我是想着，挖回来可以当饭吃，能省不少大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