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接过小徒弟抓好的药，苏祁递给了一侧的天冬，向大夫道过谢过，扶着余素瑾朝停在外面的马车走去，天冬扶着由荣华跟在后面。

余攸宁抢前几步，先爬上马车，站在马车上帮着苏祁将余素瑾安置在马车里。

余素瑾对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的余攸宁说道：“大夫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事吗？你别管了我，去看看你由大哥吧。”

马车外的由荣华忙说道：“大姑娘，我没事，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真正要说起来还是余素瑾伤得厉害点，伤了肺腑但好在不严重，吃几贴活血化淤的药也就好了。由荣华打从懂事起就没少和人打架，早就摸索出一套打架如何保护要害的方法，除了脚上挨的那一记有点厉害，身上和脸上还真就是皮外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祁在马车里坐下，看着余素瑾问道：“怎么会和蒋凤翎动上了手。”

余素瑾无心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和苏祁说了一遍，末了，轻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鲍里正的劝，要不是你和五老爷赶来得及时，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苏祁听完余素瑾的话，背脊顿时生起一片薄汗，才要开口，不想，余攸宁却抢在他前里开口说道：“长姐，是鲍爷爷救的我。”

余素瑾凝目看向余攸宁，“怎么回事？”

“鲍爷爷将我从墙头拽了下去，然后带着我走小道去了他家，正打算让人送我回龛谷寨，三哥哥找了过来。”余攸宁说道。

“怎么那么巧？”余素瑾一脸错愕的问道：“怎么黎三爷就知道去鲍里正家找你了？”

“是五舅舅让他去找鲍里正的。”苏祁说道。

余素瑾闻言，趣发一头雾水的朝苏祁看了过来，“五老爷让他去的？”

苏祁点头，“我们回寨子的路上遇上了沈叔的牛车，由娘子把事情和我们说了，五叔当即决定调转头来找你，五叔让世风去找鲍里正，然后我们直接来草庵堂来找你，幸好来得没有太晚。”

想到，若是晚来一刻或者半刻钟的后果，苏祁忍不住的心生后怕。

默了一默，他伸手握住余素瑾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素瑾，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了。你想没想过，如果今天不是那么赶巧，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却带着微微沁人的寒意，但在掌被包裹住的刹那，余素瑾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心安，她抬头，以上苏祁看来的目光。深邃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担忧和惶恐。

这样的目光……

余素瑾下意识的垂了眼睑避了开去，轻声说道：“你放心，这样的错，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怪她太轻敌。

她没有想到，像蒋凤翎这样的酒色之徒居然能吃得苦学成一身好功夫。

苏祁本还想再叮嘱几句，但对上余素瑾眉目间隐隐的自责，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紧了紧掌间握着的余素瑾的手，说道：“素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明白。”余素瑾点了点头，目光对上余素瑾身上的白色孝衣后，这才想起苏祁去京都的目的，默了默，她轻声问道：“夫人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提起黎荷华，苏祁本就憔悴的脸上霎时多了几分哀色，“都处理好了，她的骨灰我带回来了，是买块墓地另和下葬，还是葬进黎家祖墓，到时候看外祖母的意思吧。”

余素瑾点了点头，反手握了苏祁的手，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也许……也许这对夫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你说得没错。”苏祁点头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既然她选了这条路，那一定是觉得这是最适合她的路。我阻止不了，也反对不了，那就心平气和的接受这样的结果。”

心平气和的接受？

余素瑾的目光落在苏祁勉强束在一起的发，略一沉吟后，问道：“你的头发怎么会弄成这样？”

“娘用她的命和苏家做了结，我自然也应该做个了结。只……”苏祁唇角勾起抹自嘲的笑，看着余素瑾说道：“病久了的人是很惜命的，我不想死，只好枭发代首断了同苏畅的父子关系。”

余素瑾微微一怔，想也不想的说道：“那不是还能割袍断义吗？干嘛非得枭发代首。”

语气中有着自己都不察觉的痛惜之意。

苏祁闻言“噗嗤”失声笑道：“你这话说得到是和世风一样，他埋怨了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