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黎秋江?
余素瑾没有理会妇人的喋喋不休,而是回头,目光上下打量起扶着那个叫六姑的男人来。
二十五六的年纪,因为长年劳作的关系,脸膛黑黑的,个不高,一眼看过去,也就比她高半个头的样子,怕是一米六五都没到。
见余素瑾看来,黎秋江脸上绽起抹讪讪的神色,只,余素瑾却是一眼便撇开了目光,转而看了向她发难的妇人问道:“我妄想给人做填房?这话是你说的?”
“你管谁说的?反正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当初死乞白赖的想要给秋江做填房,结果秋江没看上你……”
“你们知不知道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这话是谁说的,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怕是今天这事情不能善了。”余素瑾打断妇人的话说道。
“不能善了?”妇人嗤笑着看向余素瑾,说道:“怎么的,你还能打杀了我不成?你放心,你要敢动刀子,我头都不带缩一下,喏,脖子就在这,有本事你拿刀来砍。”
本是余素瑾和那什么六姑的恩怨,结果妇人便要横插一脚,好似比那什么六姑还更横!余素瑾冷眼打量着腰粗背阔的妇人,看这身板家里日子应该过得不差。言语间,也是和她结了仇的,只余素瑾脑袋瓜想破也不知道是怎么结的仇。
这个时候,余攸宁轻轻扯了余素瑾一把,说道:“长姐,她是黎驺的娘。”
黎驺的娘?
这黎驺又是谁?
余素瑾整个人如罩云里雾里。
“从前跟着阎化成他们贩私盐的,听说阎化成死了,黎驺他们的生意被人抢,黎驺被打断了一条腿,落了残疾家里的日子一落千丈。”
原来是这样啊!
余素瑾看着妇人,冷笑着说道:“坏人名节的事干得这么得心应手,怪不得你儿子会被人打断了腿,要我说,那人也真是眼瞎,就该一刀砍了脖子才是。”
“你敢咒我儿子!”黎驺的娘瞪着血红的眼看着余素瑾,“我和你拼了。”
说着话,撒了脚便朝余素瑾冲了过来。
余攸宁待要上前,余素瑾将他往身后一带,抓起地上的盆,对着朝她冲来的黎驺娘便拍了下去。用力之狠,决心之坚决,似是恨不得将人拍到地上抠也抠不出来。
眼见得便要撞在余素瑾竖起的盆上,来个当场头破血流,黎驺娘却突然步子一顿,整个人往地上顿,顺势打起滚来,边滚边嚎道:“杀人啦……我不活了,没法活了……”
余素瑾再想不到,这黎驺的娘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一顿之后,将手里的木盆往地上一扔,对在地上闭着干嚎的黎驺娘说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我这没用,我余素瑾从来不主动惹事,可事来了我也绝不怕。顺便再告诉你一句,你敢再往我身上泼脏水,坏我名节,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不信,你且试试。”
话落,余素瑾端起木盆招呼了余攸宁便要往家去。
身后却响起那什么六姑的声音,“余素瑾你站住。”
余素瑾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白了脸哆嗦着身子的六姑,冷冷道:“怎么,你还想再打一架?”
“你打了人,就想走?这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苗六姑怒声道,“我们去寨主面前评理去,就算你是寨主的外甥媳妇,他也不能包庇了你去。”
余素瑾点头,“那就去呗。”
话落,对余攸宁说道:“你回家,去和由娘子说一声,让她和我们去一趟黎寨主家。”
余攸宁点头,转身便走。
黎秋江攥着苗六姑的手,不住声的劝道:“六姑,算了,算了吧,就算是闹到寨主跟前去,又有什么好?你别闹了,我们赶紧回家去,早饭还没做呢。”
苗六姑回身便甩了黎秋江一个耳光,“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媳妇叫人给欺负了,你不说帮着出头就算了,连个评个理都不敢去?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惦主着这狐狸精?好你个黎秋江,你个没良心的……”
说着话,苗六姑便抓挠起黎秋江起来。
围着的人看看苗六姑,又看看抱臂作上观,只管看热闹的余素瑾,半响没能说出句话来。
想着,如果当初真是余素瑾想要给黎秋江做填房,黎秋江不同意却娶了这苗六姑,那可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不过,怎么她们从没听说过这回事呢?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