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伸手一拍桌子,道:“定是蛮族恶人,这帮家伙真可恶。想必是他们勾结福虎帮内鬼,设下陷阱,害死老帮主,嫁祸给你。你且放心,江南是神龙帮的地盘,福虎帮绝不敢过来撒野。”
两人越说越投缘,邹清道:“我与你义气相投,不如咱二人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荆武见他为人豪迈,诚心对待自己,心里甚是喜欢他,就道:“兄弟所言极好。”
二人放下酒杯,走进神堂。荆武抬头看时,见上面供奉着一位长胡子神像,神像手里持着宝刀威风凛凛。桌子摆放着香烛果品。二人叙了齿,荆武比邹清长半岁。
两个跪在蒲团上,口诵誓言:“今日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向神像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手拉着手回来继续喝酒。
荆武的伤口突然一阵钻心疼痛。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啃噬。
邹清放下酒杯,道:“大哥,你这是中毒了。城里的大夫难以医治。你有什么打算?”
荆武慨然道:“我欲找个名医,先把身上的毒解了。然后再投一个门派,修炼武艺。”
邹清放下筷子,道:“以小弟看,福虎帮的李雄胜已经与你势不两立,定会设下陷阱害你。”
荆武哈哈大笑,道:“有千百陷阱又如何?难不倒有胆有识的好汉。听贤弟之言,定是腹中已有良策,何不说来听听?”
邹清开门见山,道:“大哥可愿意成为神龙帮的门人。”
荆武手指在桌子上划动,寻思:“改换门派,我本应该先禀报师父,可是师父已经仙逝。福虎帮也已经将我逐出门墙。如今,福虎帮上上下下视我为仇敌,已经与我恩断义绝,我又何须顽固倔强呢。”随即点头答应了。
邹清大喜,当即拉着荆武走向神龙帮的正厅,去找自己的亲爹---神龙帮的掌门:邹振崖,绰号妙手书生。
到了大厅门外,只见厅门大开。
邹清和荆武走进大厅。荆武看见正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白净面皮,三缕短须,两眼金光炯炯。身着长衫,腰悬宝剑,一副读书人摸样。正在拿着一本《右传》读的津津有味。
邹振崖见邹、荆二人进来,把书放下,起身相迎,道:“荆少侠的伤势好些了吗?”
荆武拱手施礼道:“承蒙前辈关心,晚辈感激。伤口已经好多了,还有一些余毒,不打紧。”
邹振崖哈哈大笑,一抬手掌,道:“少侠请坐。”命童子献茶。
三人坐下,小童端上三碗清茶。
邹清端起茶碗,嬉皮笑脸地道:“爹,荆武要加入神龙帮,你可否开香堂,收他做个弟子。”
邹振崖闻言,眉头紧锁,面有难色。放下茶碗对荆武说道:“荆少侠,你救了小儿的命,我们邹家本该报答。
只是神龙帮与福虎帮两家,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两家相安无事。如今你与福虎帮反目成仇。若是神龙帮收你入门,就是公然与福虎帮为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邹清是个火暴脾气,他急了,瞪着眼睛道:“爹,你的儿子差点被人杀了。如今救命恩人就在眼前,你却要让他无处投奔吗?”
邹振崖摇手道:“少侠若是想在神龙帮住下,多久都随他,此处甚为安全。唯有入门这件事仍需三思而后行。”
邹清哼了一声,站起身拉着荆武出来。
两人走出大厅,荆武安慰道:“贤弟无须动气。各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坏了规矩会在江湖上难做。邹掌门所言有理。”
邹清哈哈一笑,道:“我是生气给爹爹看的。他说了不算。走,我带你去找我娘。”
两人转出门,穿过三个院子,走过两条回廊,来到内宅。远远望见一处鲜花翠竹掩映的小院,邹清在大门外喊一声:“娘,你在屋吗?我来了。”
进到屋内,只见一个女子正在绣一件锦帕。她身穿淡绿绸衫,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容色端庄,眉目间依稀与邹清甚是相似,此人便是邹母了。
邹母放下锦绣,起身问道:“荆少侠身体无恙了吗?”
荆武拱手躬身施礼,道:“多蒙伯母关怀,晚辈身体已经好多了。”
三人坐定,邹清在母亲身边。摆弄着她的袖子,将他二人如何结拜兄弟。荆武要入神龙帮,爹不同意的事情说了。
邹母面有难色。
邹清拉着母亲的袖子,道:“娘,我大哥入门,只是为解开身上的毒,别无所求。他也不会在江湖上行走生事,倒也没什么打紧。”
邹母见儿子说的真诚,又见荆武长得周正。她不忍心不帮他。就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道:“儿啊,宽心,待娘去和你爹说说看。”
邹清满面堆笑,道:“娘,孩儿知道,家里你最疼我。”
邹荆二人起身走出,邹清道:“大哥,到了练功的时间了,你可随我去演武场耍一耍。”
荆武见武心喜,笑吟吟地跟邹清穿过两个回廊,拐两个弯,到了演武场。只见场地宽阔,方圆数丈,各类兵刃器械,样样俱全。
邹清取下一把长剑,刷刷刷地练了起来。荆武取一把短剑,在旁边舞动开去,呼呼风响。
忽然,一条红色软鞭倏直向邹清脚上抽来。邹清叫了声“来得好”。一个侧翻筋斗,腾空而起,潇洒自如地躲过了这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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