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她娘啊,听说了没有,陈家上大房提亲去了,要定大房的芳姐儿!”王婶肥硕的老腰上随着她有些着急的步子一下下地抖动着,就像游泳圈一样上下浮动。
“听说了,王婶,你这个媒婆怎么还有空上我们这来串门呢?”何春梅在生气没有接话,是葛蕊给上前打招呼的。
“怎么没空,他两家要定亲可不找我这个老媒婆。”王婶一脸的愤恨,“紫菀她娘,我可告诉你,这事情你可不能这么算了!陈家和你那孩子的大伯一家太欺负人了。”
“这话可怎么说?王婶,虽然陈家退了菀姐儿去找芳姐儿提亲是有点□□道哦,但是,毕竟亲都退了,人家要上谁家提亲我们也没有资格拦着不是?”陆东林道。
“呸!当初要不是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兴媳妇在里面搅合着陈家哪里会退了菀姐儿这亲事。”王婶是媒婆,大概是有职业病,那不说说话还好,一说话,嗓门大的几米外都能听得见,又引来了一大群围观的人。
见有人来围观了,王婶说话更带劲儿了,”紫菀她娘我和你说,你们这个大伯母忒缺德了我王婶见过那么多的人,还没有见过这样缺德的人,当初你家菀姐儿躺在床上病着,那陈桂华就上老陈家今天说菀姐儿快不行了,明天说菀姐儿这人好吃懒做,后天说东明媳妇你为人苛刻还小气,整天就占她大房的便宜,说要是让菀姐儿进了老陈家的门,将来你一定会让菀姐儿三天两头的往娘家接济,这老陈家一听,可不得马上退亲吗?”
“王婶,这事情你可是亲耳听到的?”陆东林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可不是,我就住在老陈家对门,能不知道吗?当初东兴媳妇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在场呢,老陈还怪我当初给说了一门什么破亲事,硬要我来把这亲事退了。”王婶一提到这事就来气,“老陈说要退亲之后,那陈桂华又在一边说她家芳姐儿有多好,多乖巧,多懂事,还说当年给芳姐儿算命的那老先生说芳姐儿有旺夫命呢,那老陈听了就心动了,当场就和陈桂华说好了,等亲事退了,过半个月就让我上她那提亲去!”
大家对那个芳姐儿有旺夫命的算命事情心知肚明,当初大房生下陆芳芳一看和陆紫菀一样也是一个闺女别提有多冷淡了,那种抠门劲儿哪里会拿银子给一个闺女算劳什子命,又何来旺夫命之说。
“哎,老陈家和陆东兴一家还真是缺德,当初可说好了,我给退了菀姐儿这亲就给我一贯钱,到时候还由我去给提亲再给我一贯钱,哪里晓得,等我给退了亲之后那陈桂华竟然和老陈说,菀姐儿这门亲事当初就是我没有说好,我去退亲天经地义哪能还给我一贯钱?我退了亲回去后那老陈就给了我一百文钱辛苦费,打发乞丐似得,今个儿更是找了别的媒婆去提亲!气煞我!”
王婶还在不停的抱怨,不停的讽刺着陆东兴一家和陈家,而何春梅,何贵生和陆东林两夫妻早就坐不住了,私人,丢下手里的活,直接冲上陆家大房的家,王婶见状连忙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而那些围观的人也全部朝着陆家大房走去。
此刻陆家的大房和媒婆坐在屋子里别提有多开心了,陈桂华和陆东兴两人围着陈家抬着来的聘礼别提有多兴奋了,那两眼的视线全部是聘礼。
“哼,我就说我们家芳姐儿比那个菀姐儿好,你看吧,当年老陈家和你三弟说亲的时候还只是写下了定亲书,这聘礼可都还没有下,看吧,到了我们芳姐儿这,这聘礼多少多啊,你看着布料,哎呀,我长这么大可都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布料。”陈桂华爱不释手的摸着那放在最前头的布料。
“这刚好可以给我做今年的新衣裳。”陆东兴抢过布往自己的身上披去,“穿着这种衣料子做的衣服出去,别提多神气了。”
“死鬼!你见过那个男的穿这么花的衣裳?这一看就是做女人的衣裳的布料!你要想做,还不赶紧多赚几个钱去买男人的衣料!”陈桂华道。
“我说桂华和东兴啊,你们两夫妻也别抢了,你们见过你们这么大岁数还穿这么花的衣服吗?这料子啊是老陈家特地剪了给你们家芳姐儿的,说是给她做一身像样点的衣裳,她家花姐儿见过你们家芳姐儿几面,回去后说芳姐儿穿的衣服不好看,所以让老陈给扯了这一块布。”
说话的媒婆比王婶的岁数还要大,和何桂华家算的上一门远亲,本来两家是没有什么走动了,但是前些日子,陈桂华找上她,和她说到时候她帮着老陈家上她家给芳姐儿提亲就给她八百文钱当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