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关朗被陆紫菀教训的是时候,始终没有生过气,一双眼眸里,始终带着笑意,待陆紫菀说完后,才恩了声,又道,“记着了。”
连关朗并没有觉得陆紫菀生气的时候有多凶悍,更没有觉得她像别人传的那样的母夜叉,他反而觉得,陆紫菀生气的时候红着脸的样子甚是可爱,而且他知道,她生气是因为真的关心自己。
“来了就大家一起用个饭,你们三哥儿先在厅里坐着,我和菀姐儿去里面做饭。”何春梅让陆半夏在客厅玩着,便拿着连关朗送来的礼进了厨房。
这也是这里的一种习惯,未来亲家送来年礼,东家需要留下未来亲家用一餐饭,但是,连关朗这礼是自己亲自送来的,所以,便也留下他们两人用饭。
家里没有别的长辈,所以也没有讲究那么多的礼数,饭菜起锅后,五人直接围着桌子坐下,也没有特地的将陆紫菀这个即将嫁出去的女儿单独给分开,况且,乡下人,本来也就不讲究这些礼数。
这一年是陆家过的最丰厚的一年,早些时候采买年货时,陆紫菀一家就买了充足的食物,院子角落的雪堆里更是还放着一大堆新鲜的肉,那就是一不要电的冰箱,这里的天气,一到了年末都是零下好几度的温度,就算没有雪,端盆水出去,半天就直接冻成冰块了。
饭桌上,最自在的要数陆半夏的,一口一个姐夫,连关朗起初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应,到了后来,倒是也应的顺口,陆紫菀也已经淡然了,听着陆半夏好奇的问着连关朗关于打猎的事情。
何春梅的神色有些犹豫不决,看着连关朗的和陆半夏两人说笑着,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但是有在犹豫问还是不问。
“娘,你怎么了?”陆紫菀见状便问道。
何春了没嘴皮动了动,朝连关朗道,“关朗小哥,这话我这个做娘的其实早就该问了,只是,以前一直没好意思问。”
“婶子,你有什么话,直接问便是。”连关朗道。
得到了连关朗的许可,何春梅这才道,“听说你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做下人的,签下的是死契,那如今,你这是民籍还是?”
何春梅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这是,这连关朗虽说一开始是百姓,但是,小的时候就被那狠心的父母给卖了,当了别人家的下人签了死契,那在官府那就成了奴籍,只是,这如今,人也离开了人家,听说也为自己赎了身不知道这户籍是否有变。
如果连关朗还是奴籍,何春梅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亲事得作罢,这奴籍家的媳妇那也成了奴籍,将来的孩子更是跟着爹一样的,在官府那的底都是奴籍。
“婶子放心,我现在在官府那已经恢复了民籍。早些年,救了一富贵人,便由他们帮助,我和荣大哥都脱了奴籍,现在,我们也都是平民百姓。”连关朗没说,他当年和蒋荣救了人的人是知府大人,更没有,知府大人还给了他和蒋荣一大笔赏银。
“那便好。”何春梅舒了一口气,放心心里头许久的问题也消散了,心里想着,是民籍就好。,这样菀姐儿嫁过去才不用跟着吃苦。
“姐夫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什么的?”陆半夏脆声的问道。
“小时候身子不好,就做门童,后来就跟着护院学了些拳脚功夫,长大些也就跟着做护院。”连关朗回答的老实。
“你会拳脚功夫?”陆紫菀惊讶,“是武功吗?”
“算是吧,说是武功,其实就是强身健体用的。”连关朗答。
“武功?”陆紫菀的第一反应就是,“能飞檐走壁摘叶飞花,杀人于眨眼之间?”
蒋荣第一个扑哧的笑出声,随后,就连连关朗也咧着嘴跟着笑,笑的陆紫菀一脸郁闷,哪里很好笑了?
“世界上哪里有人能飞檐走壁的?这都是传说中的神功,我们见都未曾见过,那些也都是说书的胡扯的,菀姐儿倒是真信了。”蒋荣取笑着。
陆紫菀一头黑线,她能不信吗?二十一世纪里古装电视剧不都是演的这么神,那些帅气的男主,飞檐走壁,脚踏树梢高高的站立于月下,那画面,简直帅爆了,然后衣袖一挥,那些树叶直接脱离了枝干直接朝着敌人飞去,叶子尖锐的像刀片一样,眨眼间取人性命,都这演的,陆紫菀自然就真的以为,古代是有如此神功。
这一听蒋荣解释才知道,原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武侠小说也是骗人的,看来,这里,还是属于一个比较靠谱的朝代。
陆紫菀闹出的笑话一下子让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了起来,蒋荣和连关朗见陆紫菀和陆半夏好奇,便和两人说起以前遇到的奇人怪事。
也是这一餐饭,陆紫菀才发现,其实,连关朗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笨拙,至少,他其实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大家说话的时候,他也会插上话和大家说笑着。
雪从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一直下到了第二年的大年初二,整个河西村,被白雪装潢的银装素裹,像极了一个穿着白色的婚纱的性感新娘。
初二,按照这里的习俗是外嫁女带着女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陆紫菀一家人,一大早就往陆家二房凑热闹去,自家这个年,一家就三口,还真是有点孤单。
陆紫菀到的时候,林远和陆兰早就到了,陆紫菀当初果然是没看错人,林远性子温和,林黄氏是苦过来的人,为人友善,对陆兰那是这的像亲生女儿一般。
“大家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啊?”陆紫菀三人走进去的时候,几个人在站在院子里说笑着,而陆荷则蹲在角落里堆着雪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