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不过这只魔。

燕扶玉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不过绕是如此，她也没有半分不战而退的心思，反倒是硬生生定住了那股骇人的魔压，立在那魔的面前。

“你不是本座的对手。”

豁然间，那人开了口，声音沙哑，却并不难听，只让人心底发寒。

“是不是，还要打了再说。”

燕扶玉没有后退，而是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面色沉凝的面向黑袍男人。

身后，燕长乐早已在那股恐怖的魔压中倒在了地上，满面惊恐，“魔……是魔！哥哥，小心！”

燕扶玉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只看到他脸上的恐惧。她眉心微凝，莫名觉得奇怪，眼前的燕长乐与昨夜的燕长乐处处都是不和谐。

她甚至觉得，若是昨夜的燕长乐定然不会是这般没出息的模样。

“死到临头了还要走神，呵，”沙哑的男声再次响起，“燕扶玉，你当真以为本座杀不了你？”

话音未落，他已然一掌拍了过来。

这一掌与方才那一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燕扶玉只觉有铺天盖地之势朝她袭来，避无可避，她只能硬生生接了下来。剑锋与掌风相对，只听轰然一声，她蓦然后退了几步，直到抵住了墙壁，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喉咙里一片腥甜，一丝鲜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不过只是一击而已，便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而面前的男人动也未动，与她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燕扶玉不是没有遇上过生死之时，但没有一次，如这次一般危险。她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再接上那黑袍男人一击。

也接不了。

“本座说了，你不是本座的对手。”那人又开口了，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轻快，像是在笑，“若是你愿意跪在地上向本座求饶，本座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可好？”

燕扶玉没有回答，只是收起了本命剑，站直了身体。

这竟是要搏命的样子。

“你不怕死？”男人似乎觉得很是有趣，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应该知道，本座可以要了你的命。”

这是陈述句，自也是事实。

以燕扶玉如今的模样，根本撑不了一招。

“不用废话了，动手吧。”然而燕扶玉面色未动，而是忽而动手率先刺进了自己的心口。下一瞬，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心脏处冒了出来，汇聚在了她的指尖。

那竟是一滴心头血。

只是那血一出来，燕扶玉的脸色便霎时白了下去，几若金纸。她知道自己不是此魔的对手，但即便如此，卫道司人也绝不会向魔物求饶认输。

哪怕是死，她也要试一次！

“……咦？”

黑袍男人音量微微提高，收起了几分漫不经心，似觉得奇异，“这是……”

“乾坤有令，诛！”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听燕扶玉厉喝一声，下一刻，已经如一柄利剑朝他快速地刺了过来。

“——乾坤玲珑心！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