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玉出了客栈,一时却不知该去何处找魔君。魔君行踪诡秘,而且他若是有心遮掩,她根本寻不到他的踪迹。
她先祭出了追踪符,点燃了曾私下从魔君处得来头发,然而依然一无所获。追踪术无用,燕扶玉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找。
走出客栈的时候,又引来了许多目光。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女子打扮,燕扶玉蹙了蹙眉,干脆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条锦帕,充作面纱,挡住了半张脸。如此一来,虽然还是时不时有人看来,但到底不如之前瞩目了。
云阳府算是个中型的府城,三天都不可能全部逛完,燕扶玉无法只能趁着无人注意,跃上了房顶。
从上往下看,视野更加宽阔。
燕扶玉专注地盯着下方,飞速移动。
走了没一会儿,忽然听到了几声惨叫呻、吟。她心神一动,立刻飞身过去,却看见了熟人,正是之前调戏过她的祁流。
此刻,之前嚣张无比的知府公子与他的随从侍卫们竟都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其中祁流被揍得最狠,那张之前还算清秀的脸如今已经完全不能看了。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鼻子下方还挂着两管鼻血,两颊更是高高肿起,整个人面目全非。这番模样,怕是亲生父母见到了,也是认不出来的。
这被打得实在是太惨了。
祁流乃是知府公子,以他方才那般嚣张的态度,向来一直都是云阳府中的小霸王。按理来说,碍于他的身份,应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打他。
燕扶玉微微蹙眉。
她顿了顿,还是落在了祁流等人的面前。
“啊啊啊啊!”
岂料,刚一落下,便见祁流与他的随从们竟忽然都尖叫了起来。叫声之凄厉,刺耳难听极了。
燕扶玉听得不耐,直接扔了一个禁言术过去。
祁流等人顿时如被扼住了脖子的鸭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如此一来,让他们更觉恐惧,面目全非的脸煞白煞白,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看就是快要被吓死了。
“不许乱叫。”燕扶玉冷着脸说,“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若是发出其他声音,那就一辈子也不用说话了。”
她对这类纨绔子弟没有任何好感,这话是警告,也是事实。以祁流的骄横,想来云阳府知府也不是个干净慈和的官员,否则也不能如此纵着自己的儿子。燕扶玉已经决定临走之前,就传消息回去,届时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祁家人。
直到她出声,祁流等人这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燕扶玉虽带着面纱,但她并未换衣裳,祁流一行自然便认了出来。此刻见着这位绝世美人,祁流心里早已没了半分旖旎的心思,不仅是因为刚挨的这顿打,还有方才燕扶玉表现出的非常手段。
他肠子几乎都悔青了。
美人重要,可是自己的小命明显更重要。祁流现在非常后悔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招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听清楚了吗?”
燕扶玉又冷声问了一次。
祁流一行忙一个劲儿的点头。他们谁也不想一辈子做个哑巴啊。
见此,燕扶玉才解开了他们的禁言术。
“美……”祁流张嘴,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顿时惊喜。然刚说出一个字,他就瞳孔一震,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见他这番模样,燕扶玉眉心拧得更紧。
“是谁打的你们?”
她没什么耐心与这些人耗,直接问。
“我、我错了,我不是个东西!我对姑娘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祁流却没先回答,而是忙跪下道歉,这怂兮兮的样子与方才判若两人,“请姑娘饶了小人的狗命吧!我以后再也不调戏女子了……”
“回答我的问题。”见他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燕扶玉顿了顿,直接一道灵力点在了他的脑门。
顿时一股清灵之气,犹如温水一般安抚了祁流心中的恐慌,让他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谁打的你们?”
然听到这个问题,祁流与随从们脸色都是剧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道:“是……是小人惹到了一个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那位大人,所以大人才出手教训了我。”
此刻,祁流的态度堪称卑微。
燕扶玉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问:“你们可看见方才与我走在一起的那位年轻公子?”
“没有没有,小人们没有看到!”祁流等人忙摇头。
“真没有看到?”
“没有!”
祁流一行斩钉截铁。
“那位公子是不见了吗?所以姑娘出来找。”祁流试探地问,“姑娘是在担心那位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