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房间里,一时静默。
“尊者这是什么意思?”半晌,路迢迢道,“我与玉哥哥拜过高堂,拜过天地,堂堂正正举办了婚礼,怎么就不是夫妻了?”
晏无量薄唇紧抿,冷冷地看了路迢迢一眼。
“两个女子,何来夫妻之说?”
闻言,路迢迢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尊者是知道了玉哥哥的女子身份。
不过她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路迢迢也不慌。
“想不到尊者竟也是这么一个迂腐守旧之人。”路迢迢嗤笑一声,“谁规定了,只有男女才能做夫妻?”
“这世间男男,女女在一起的事还少了吗?”
“我与玉哥哥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正经经的喝过合卺酒,洞过房同过床,互表过心意,可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尊者一句话,莫不是还想这一切抹杀了不成?”
“连我们的父母都同意了,尊者难道还要反对不成?”
路迢迢本就伶牙俐齿,连续几个问题抛出去,越说越是理直气壮,一点尴尬也无,仿佛她说得才是真话。
随意她一句句话出来,晏无量脸色越发冷了。
但路迢迢此刻顾不上怕他,她只担心玉哥哥的安危。
见晏无量似乎已经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继续道:“师兄还是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身为妻子,我理应知道真相。玉哥哥肯定还在等着我去寻她呢!”
晏无量抿紧了唇,无话可说。
*
魔界。
不久前,成千上万的魔物还如浪潮一般涌上来,想要吞噬那个人类的美味血肉。然一个时辰过去,魔物们心中的贪婪却慢慢被恐惧占据。
它们望着持剑立在中央的女子,她没走一步,手中的剑便收割许多的魔物,一路行来,路上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血线。
她的身上、手上,乃至脸上,都粘上了鲜血。有魔物的,也有她自己的,浓烈的血气萦绕在她身周,让她显得格外可怖。
明明有着世间最美丽的一张脸,最漂亮干净的手,握住的却是一把粘满了鲜血,收割了无数生命的利刃。
冷酷,又狠厉。
连续一个时辰的屠杀,似乎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她的面色依然平静,双目平视前方,没有一丝怜悯和柔软,犹如这世上最冷硬的石头,无人无事能够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