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辰帝还是同意借出了九明舟。晏无量没有在皇宫久待，拿到九明舟后就立刻回了长使府。

他必须先养好伤，才能顺利使用九明舟，如此才能确保能够正确顺利地到达魔界。

待他走后，辰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一叹。

“尊者受伤了。”辰帝的修为虽不如晏无量，但也不差，他乃是天阶灵师，自然能察觉到晏无量不稳定的灵压，以及身上隐隐的血腥味。

话音落下，一个黑衣人便落到了他面前。

“灵咎，你说，尊者此去魔界，真的主要是为了打探消息么？”辰帝面无表情，淡声道，“朕倒是觉得不仅如此。”

那名唤灵咎的黑衣人，乃是辰帝的贴身暗卫。他天赋更高，已是圣阶修为。从小被选为辰帝的暗卫，一直贴身保护。

方才，其他宫人都退了下去。但灵咎身份特殊，隐藏在暗处。

当然，这一点也瞒不过那位尊者。

“陛下是想说，尊者是为了燕少使？”灵咎顿了顿，回。

辰帝道:“你不觉得尊者太过在意燕少使了么？”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便是早晚得去魔界一次，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辰帝摇头，“朕观尊者的伤势，乃是被神器反噬。想来，不久前尊者应该启用了问空镜。”

定然是在问空镜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才遭受反噬，也才如此着急。

虽然晏无量极力表现得冷静，但身为帝王洞察人心的辰帝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掩藏在冷静之下的焦躁和急迫。

“燕扶玉是个女子。”

灵咎忽然说。

他是皇家暗卫之首，除了保护皇帝，便是收集天下情报。燕扶玉之前伪装得好，但最近却是露出了破绽。

况且，当一个秘密被超过三个人知道了，它便再也不是秘密。

燕扶玉是女子一事，晏无量知道了，他们当然也知道了。

虽然方才晏无量并未提及此事，但两人其实都心照不宣。

如燕扶玉如今的地位和功绩，便是她是女子，犯了欺君之罪，辰帝也不可能真的治她的死罪。

他最多惩罚燕侯府。至于燕扶玉，她入了卫道司，便是卫道司的人，况且还身居少使之位，便是管，也还轮不到他。

砰——!

正说着话，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响声，

“想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辰帝与灵咎的脸上都没有意外之色，辰帝淡淡开口，“进来！”

话音落下，殿门被推开，萧桓走了进来。

“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一进来，萧桓便跪在了地上请罪。

他其实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听闻晏无量进宫了，他想知道燕扶玉的消息，所以思虑一番，便来了辰帝的宫中。

却不想恰巧听到了那句——燕扶玉是女子。

那一瞬间，萧桓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甚至分不清心里是惊多一些还是其他。

辰帝看着他，没有立刻唤他起来。

但萧桓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见辰帝一直不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父皇，你们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阿玉是女子？”

他急迫地想要确认这件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辰帝淡淡看他，声音微沉，“她是男是女，与你又有何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若阿玉是女子……萧桓的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