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清澄哥哥选择了第二条路。

也是条不归路。

他放弃了大好前途，失去了最珍贵的生命，扔下他最疼爱的妹妹......

白清寒很多时候都在后悔。

要是他没有任性去找母亲就好了。

要是他不告诉清山哥哥就好了，这样族人也许就能提前发现他和清城不在族地。

最后悔的，是在清澄哥哥做取舍的时候，去蹭他的身体。

如果他没有说话，或许清澄哥哥就会理智些，带着清城直接走。

没有他这个累赘，那群沙狼怎么会是成年巨虎的对手。

清澄哥哥，就不会这么惨烈的死去。

父亲明明交代他要听话的。

难怪母亲不喜欢他。

他也不喜欢自己。

白清寒再也不敢任性了。

他突然安静下来，话也少了许多。

族变之后醒来，看见父亲还在的时候，他觉得，上天对他真的太好了。

虽然父亲话不多，可是会给他舔毛，每天至少三遍！

会帮他清理浮毛，然后仔细收藏起来。

会带他修炼，给他捏爪子。

......

原来有父亲陪着这么好！

可是父亲总是郁郁寡欢，偶尔还会出神，他叫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他知道和母亲有关系。

但是父亲从来不会和他说母亲的事情。

只说母亲很喜欢他，没有抛弃他。

他不信。

但是没有关系。

母亲喜不喜欢他一点都不重要，父亲开心就好了。

他已经做好了永远见不到母亲的准备，幼时的奢望只觉得可笑。

直到他无意中听到唯玉和源玉的谈话。

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两百多年来，他在脑海中无数次想象过母亲的样貌。

唯独没有料到，他的“母亲”，是一个男人，不，是一条雄性半蛇。

这难道是“母亲”不愿意见他的原因吗？

他想了许久，用自认为隐蔽的方式找到唯玉。

这个笑话很快就过去了，因为他刚刚回来的母亲，要去献祭！

他心中万般不舍。

母亲献祭，父亲是绝对不会独活的。

虽然他们没有立下伴侣契约，但是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早已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

献祭的那个人是他该有多好，可惜，他不够格。

两百年前，他眼睁睁看着清澄哥哥死去。

两百年后，他又眼睁睁看着母亲在他面前化为无数金色光点。

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无人的地方哭上一夜又一夜。

什么都不能改变。

幸好有唯玉在。

只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

清城在唯玉闭关两百年后归来，还是那样大大咧咧，和记忆中的刺头一模一样。

他开心了许久。

然后又开始新的等待。

可惜又一百年过去，母亲还是没有出现。

看着族里热热闹闹的场景，黯然神伤的父亲，白清寒征得老大的同意，也和父亲一起搬进了唯玉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