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所有人都如同季小公子一般,活得如此没心没肺吗?”
二人回头看去,便见永乐侯府世子梁世昌从楼梯处走了上来,手微微提着衣角,眼神中透漏出不悦,走到二人面前时,放下衣角,盯着季春堂看。
季春堂扫了一眼,后面还跟着长阳侯世子赵修儒,赵修儒站定后,先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夺。
对于这位季家小公子,虽不算很熟悉,可同在京城,自是认识的,因着欧阳谦一事,赵修儒也不想假意与季春堂寒暄。
只是对站在一旁的林夺好奇了几分,京中的世家子弟中,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身上虽未佩戴值钱的物件,可站在那,隐隐就有气场,让人忽视不得。
这样的人说他是季春堂的护卫,赵修儒是不信的。
“梁世子未免太过操心别人的事,我没心没肺与否与梁世子何干。”
季春堂感叹今日出门没算日子,竟遇到梁世昌毁了心情,可是看着旁边的赵修儒,又觉得今日也算得上是个好日子。
“我只是想着,季小公子素来有美名,温文如玉,公子无双,多少京中闺秀仰慕公子的美名,却不知道季小公子暗地里竟是这般无所事事?”
梁世昌恨透了季春堂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也是个纨绔子弟,可他在京城中的名声却很好,长辈们提起都是夸赞的。
“与梁世子相比,我在京中的名声确实是好,我既没有打断家丁的腿,也没有在红柳巷里为一女子与别人打斗起来。
至于无所事事吗,家族兴盛,圣宠犹在,父兄爱护,朝堂上不虚我操心,家中事务自有兄长料理,平日里是显得不中用些,只是这又与梁世子何干?莫非梁世子是想到糟心事,嫉妒我吗?”
虽平日里笑嘻嘻的,可季春堂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容得下别人欺辱自己。
这些话也恰恰好的刺激到梁世昌可怜的自尊心。
永乐侯府也曾是军中一品侯,在军中威望盛高,可自老永乐侯战死沙场后,永乐侯老夫人便心疼独子,硬是拘着儿子养在家中,不许从军。
先帝感念老永乐侯的军功,让他的独子继承了侯府,并没有降爵位。
永乐侯府没了军功,慢慢的也没落了,因着永乐侯府老夫人的溺爱,永乐侯只懂得寻欢作乐,姨娘纳了一大堆,庶子庶女一大堆,后院乱糟糟的。
前几年永乐侯府的一个庶女被送进宫里成为贵人,也是想搏一把生个太子,永乐侯府本想着能靠后宫翻身,却没想到那庶女是个福薄的,只在宫中呆了两年便病逝了。
季春堂的几句话,句句都插到了梁世昌的死穴上,家族没落,为了一个侯位,家中争端不休,兄友弟恭在永乐侯府是不存在的。
“季春堂,别太过分,真当你自己是圣人吗?我就不信你没有半点要争爵位的心。”
“呵,”见梁世昌气急败坏,季春堂竟笑了出来。
“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我没有争权夺利的心,只怕以你的心胸自是不会相信的。
我自知自己品行不够,配不上国公爵位,只你觉得你的德行配得上你们家的一品侯爵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