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后故作悲伤的捂着胸口:“瞧瞧你说的什么话,难道闲来无事就不能过来找你吗?”
百里清晨手忙脚乱的安慰他:“不是的,爹爹你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平时忙着处理后宫之事,怎么会有时间过来陪我。”
“还能因为什么事,当下最重要的莫过于你的终身大事,前些天我和你母亲还商量着从这批禁军侍卫中挑选合适的驸马人选,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这可是关乎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柳君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想到兰轻语正好在禁军侍卫当中,百里清晨点头答应下来:“我觉得如此甚好,就按你们商量的来吧。”
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柳君后不由打趣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和你母亲?还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恰巧也在其中?”
百里清晨闻言明了爹爹可能已经知道些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回答:“既然爹爹早已知晓,那又何必特意过来询问我的意见!”
本以为他会极力隐瞒,柳君后被对方的话噎得半晌没有出声,不只是震惊于他的坦荡,还觉得就算自己没有提前猜到那人的身份,他也会将她大大方方的介绍给他们的。想到这点柳君后疑惑不解的询问:“你到底看上兰轻语哪点了?我怎么听说她之前可是成天寻欢作乐的女纨绔呢,你就不怕嫁过去没几天她就移情别恋吗?”
“之前怕,现在不怕了。”百里清晨胸有成竹的说道。
“为何?”
“因为她早已主动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双手奉上,交到我的手中,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我的掌控,这是她给我的定心丸,也是她亲口承认的聘礼。”
柳君后大惊:“聘礼?晨儿你当真如此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万一她表现得不尽如意呢?到那时你又该如何应对?”
“她不会的,我相信她。”‘就算众叛亲离、受尽冷眼,我也愿意成为她形影不离的知心人。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见他如此执着,柳君后也不再多言,柔声说道:“放宽心,距离禁军比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相信以她的潜力就算做不到万众瞩目也会令人大受震撼,到时候我们再多为她美言几句,也许你母亲看在她如此上进的份上,对她刮目相看呢。”
百里清晨点点头:“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赶紧休息吧。估计明日消息就会传开,她肩上的压力不小,若是见到她,嘱咐她务必当心身体,不要太过忧虑。”
“多谢爹爹关照,我会转告她的。”
凤鸾殿,女帝百里珠华不满的撇撇嘴:“你最近是越来越忙了,大晚上的还到处乱跑,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比我重要!”
柳君后哭笑不得的柔声安慰她:“只有今日而已,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也不知道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成天就知道缠着我。”
女帝振振有词的回答:“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理应把自己的大半时间分给我,怎么能被一些琐事困住?”
柳君后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也太霸道了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都受不了。不过这种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再耐心等等,只要孩子们的婚事都确定下来,我就踏踏实实的陪在你身边,好好补偿你。”
“那还差不多,眼下也只有晨儿尚未遇到心仪之人,这孩子自小就心灵手巧、聪明伶俐,要不是忽然噩梦缠身他也不会变得如此内敛沉稳,仔细想想我还是希望他能重新展露笑颜,与同龄的男子一般,变得更加活泼灵动。”女帝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忧愁,心里不住懊悔当初都怪自己一时疏忽,没有及时察觉孩子的反常这才使得他性情大变,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些微的疏离之感。若是真有人能触动他的心弦,撬开他坚硬的外壳重回当年的骄纵可爱,她不介意动用各种手段将人牢牢的拴在晨儿身边。
害怕她深陷在浓重的愧疚当中,柳君后忍不住将人揽在肩头转移话题:“方才看望晨儿的的时候,发现他正神情专注的绣着一个荷包,虽然只完成了一半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用惯了宫中绣娘制作的样式,必定不会将自己制成的带在身边,那么他如此费神是打算送给谁呢?”
女帝闻言猛地睁大双眼:“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有意中人啦?”
“对啊,你的宝贝皇子也有心悦之人了。”
“可询问出此人是谁?”
“尚且不知,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性子,只要他有意隐瞒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咱们不行并不意味着别人不行,我明天就让小五前去试探一下,我就不信他能忍住不说!”
“我觉得你这招有点悬,毕竟前些天刚惹恼了她万一她不愿帮你呢,再者说以小五与晨儿的亲近程度,就算她真的知道恐怕也不敢说出来吧。”
“哎,你说的也对。可我真的好想知道她的名字,毕竟是晨儿看上的人,做母亲的总要帮他把把关不是吗?”
“哦对了,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在禁军比试当天,为他挑选一位合他眼缘的世家小姐成为驸马么,我刚开始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竟然想也不想就直接同意了。当时我还只觉得他是乖巧懂事,不想让我们过多担心他,如今想来我们应该是恰好说中他的心思了。”柳君后恍然大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