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存心气我吧?那么多客栈,非住这一间。”许初夏双手叉腰,站在床边冷冷地瞪着雪千隐。
雪千隐手枕着头,侧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盯着她:“那你气着了吗?”
“你很幼稚!”
许初夏拉过椅子,偏头坐下不理他。
雪千隐说:“你是第二个说我幼稚的人。”
“第一个不会是鹤叔吧?”许初夏说:“你俩到底什么仇?”
雪千隐说:“生死大仇。”
“既是生死大仇,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很想死吗?”
许初夏摇头,没人想死。她就是不想死才逆天改命。
雪千隐:“我却想死。”
雪千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露出感伤之色。
许初夏愣了一下,正想问怎么回事,外面传来敲门声,小二送饭菜上来了。
许初夏开门取饭菜的时候,正好看孔瑄进入这间客栈。
许初夏视线向后,虚看了一眼雪千隐,心里想,一定要趁今晚和孔瑄同住一间客栈的机会接上头。
她想通过孔瑄把信递到孔雀王手上。
许初夏看到桌上有酒,给雪千隐斟了一杯。斟酒的时候,心里想着,喝死雪千隐才好。就算喝不死,喝醉了,也方便她晚上行动。
“这么乖巧,你不会在酒里下了毒,想毒死我吧?”
许初夏说:“我被你封了灵力,打不开储物戒指,就算想毒你也没毒药。”
真实情况是许初夏后悔储物戒指里没毒药,不然她真想毒死雪千隐。
他给许初夏倒了一杯,许初夏说自己未满十八不喝酒。
雪千隐惊异地着她,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她好几遍:“你没唬我吧?你们玄天门的秘传弟子,我见过七八个,二十岁结丹已经顶顶厉害了,你竟然不到十八?难怪云中子想杀你。”
“果然是云中子安排的人。”
“你竟然知道云中子要对付你。你倒是让我有点儿刮目相看了。”
许初夏给雪千隐倒了很多杯酒,喝到最后,雪千隐已经有些晕了。
雪千隐爬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许初夏喊了他几声,又戳了他几下,见他没反应,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许初夏刚关上房门,雪千隐就睁开了眼睛。
雪千隐根本没醉,只是装醉而已。他走到窗边,看许初夏轻敲孔瑄的房门。
“可惜啊,再聪明的人也有犯蠢的时候。”雪千隐捏着玄鹤玉佩,语气遗憾。
许初夏轻敲孔瑄的房门,三声过后,孔瑄问谁敲门。
“我来还袍子,方便开门,让我进去说话吗?”
过了回儿,孔瑄打开房门,看了许初夏一眼,然后视线向下落在许初夏手里的外袍上。
他眉眼低垂,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那笑容就像看大灰狼看小白兔走入狼圈。
孔瑄四下里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雪千隐的身影,笑容越发亲切了。
“进来吧。”
许初夏进去后,孔瑄关上了房门。
那关门声敲在许初夏身上,许初夏心头忽得一跳。
房里的光线昏暗,烛火躁动不安地跳动着。许初夏回头,看见孔瑄站在门后,友善地笑着。
许初夏皱了皱眉,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把外袍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