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我摇晃着脑袋企图安慰自己。
但太阳穴持续传来疼痛摧毁了我最后的希望。
这里无论怎么看,都是敖玉江视频中的教堂,而对面正在愣神的,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敖玉江!
此时敖玉江也稍稍安定,揉着一条腿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此时的思绪极度混乱,敖玉江这听上去稀松平常的问题,我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也许是因为我的疑问比他更多吧……
“你……hi?……哈喽?安宁哈塞哟?:扩你气瓦……”
敖玉江见我没反应,以为我没听懂,便用其他语言试探道。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现在脑子也很乱……不过,我叫莫千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我记得我当时在看……”
还未等我说出“你的视频”,一阵蚀骨的疼痛从天灵感传遍全身,我顿时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敖玉江站起身,警惕的凑到我身边询问道:“你……你没事吧。“
那蚀骨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稍微缓了一下便挣扎着坐起,摆了摆手,正要接着说,头顶却仿佛有预警一般开始发麻。
我楞了一下,但没有在意,继续尝试着要告诉敖玉江有关他视频的事。
然而,再一次因疼痛蜷缩在地时,我才发现,无论做什么,只要我表达出一丝有关视频信息的兆头。
那种蚀骨的疼痛便会从脑仁开始,迅速传播至我的全身。
“你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我只是睡着了,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至于你的名字……是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呀!你做的每款游戏我都有在玩的。”
我放弃了告诉敖玉江真相,我也没胆子告诉他,因为我隐约间能感觉到,就算我能突破这几乎撕裂灵魂的疼痛告知真相。
但这之后的代价……我稍加想象都会头皮发麻。
敖玉江狐疑的看着我,很明显,我这个刚编的理由存在着太多漏洞。
正在我想着怎么继续解释的时候敖玉江开口道:“算了,你这种人我遇到的太多了,而你的这个借口又是其中最差的一个。
我原来在直播的是宣布过我的这次旅行,说实话你是不是偷着跟过来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游戏内部资料?还是什么……“
我听到敖玉江这话,边顺水推舟地故作无奈道:“……好吧,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我……我其实也是一个游戏制作者,我主要负责关卡设计和游戏脚本,偶尔会写一些游戏剧情……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学习一下你怎么获得灵感的。”
敖玉江抱着双臂,略带嘲讽地打量着我道:“那你可真够厉害的,我们靠着导游才找到这的,你一个人就过来了?而且居然赶在我前面到了这个教堂?”
我摇摇头,努力摆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我一直跟着你们,只不过我一直躲在暗处。这个教堂啊……是刚到这个镇子我害怕本你们发现,就提前开始找位置了,那个时候你还拿着手机在直播呢。”
听到我说的话,敖玉江声音略显阴郁道:“一直跟着我们?那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些什么……”
“其实没一直啦,就是离你们有一定的距离……“
“不是!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你到底跟了我们多久!”敖玉江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反应这么大……我看他的视频除了老人发疯之外,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了啊。
难道说……他之前在老人发疯时提到的教徒?还有视频之间有过一段时间的间隔,在哪几天又发生了什么吗?
我茫然的摇着头:“你说的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跟着你而已,而且其中几天还差点跟丢了。”
敖玉江又盯着我看了几秒,叹了口气道:“差点跟丢了几天嘛……好吧,那这样勉强也说得通。”
“说得通?……你们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审讯员的习惯让我不自觉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敖玉江瞪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抱着双臂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那个,你叫莫千回对吧。我刚才从斜坡上下来看见你躺在坡底。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和我一样从上面爬进来,但是一时错手,从斜坡上摔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敖玉江嗯了一声,对于自己的推断被肯定表示满意。
“说实在的,要是放在平常,你这种人真的挺让我反感的。但是现在……在异国他乡,虽然你跟踪我的目的和方式都不太好,但咱们也算同根,相比其他人我觉得我应该更相信你一些。
我觉得你也应该发现了。这个小镇好像经历过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不瞒你说,我从踏进这个小镇的第一秒,就有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所以这种情况下,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一些创意和思路,但你要给我搭把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我微笑着回答道:“不过分。”说罢伸出一只手,敖玉江点点头,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