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年轻,他或许会为膝下无子而苦恼,但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太后却是无比深刻地明白,若再过几年还没有皇子出生,百官定会怀疑是皇上的问题。
到时候他们母子俩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
无论如何,云棠肚子怀的都是太后的亲孙子。
哪怕云棠将来再无所出,将皇位传给他们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太后知道皇上对云棠势在必得,但她严令禁止他在云棠怀孕期间与她同房。
一切都得等到云棠平安产子后再说。
可北皇已经等得快要失去耐心,他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承受非人的煎熬。
就好像在他饥肠辘辘时,有一盘诱人的珍馐摆在面前,却不允许他动筷子。
北皇私下询问过太医,得知女子怀孕三月后,胎象稳定的话是可以同房的。
他当时听了就心猿意马,这日和云棠闹的不愉快后,他喝了不少酒。
半醉半醒之际,什么都忘记了,唯独还记得太医说的话。
这成了支撑他的执念,他吩咐侍从摆驾瑶华宫。
云棠刚从永寿宫回到自己的瑶华宫,就撞见一身酒气的北皇。
她瞬间警觉起来。
北皇眼眶通红,瞳仁深处只剩下本能在跃动。
他猛地拽住云棠的手臂,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一亲芳泽。
但云棠可是在军队历练过的人,岂会被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制服。
她手肘一送一收,轻而易举就卸了北皇的力道,见他还是不清醒,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北皇头被打得歪了歪,不可置信地望向云棠,“你居然敢打朕?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扇朕耳光!”
巨大的冲击让北皇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许。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犯贱。
但是也只有云棠能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刺激,像烈酒,如骤雨。
“凡事总有第一次。”
云棠眼眸清冷而靡丽,看向北皇时,轻而易举地就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
北皇猛地意识到,他或许就是喜欢云棠像这样折磨他。
因为他前半生太过顺风顺水,一切都得来不费功夫,也就失去了意义。
唯有云棠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他付出得越多,就越投入,越能体会到爱情的千百种滋味。
北皇捂着胸口,平复着一阵又一阵地抽痛,努力用理智去驾驭奔涌而出的狂躁情绪。
他不想伤害云棠,不想将她越推越远。
他会用时间和长久的陪伴证明,自己比宇文祜更适合她。
北皇修炼被自己说服,重新冷静下来,恢复了君王该有的从容淡定。
但他脸上淡粉色的巴掌印却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北皇正想和云棠说点什么,缓解紧张的气氛,却突然痛苦的躬起腰。
他空腹饮了太多酒,此刻又情绪过激,导致肠胃不适。
殿内顿时乱成一团,立刻就有太监去传太医过来。
云棠始终事不关己地立在一旁。
直到太医赶来,太后得到消息也随之赶来,云棠才不得不凑近北皇,表现出适当的关心。
太后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她只能在心底里叹息。
今夜总归是皇上不对,他喝得醉醺醺的跑到瑶华宫来,要是一时冲动伤了云棠和孩子们怎么办?
看来让云棠住进永寿宫的事得尽快安排。
在太后的督促下,两日后云棠就舒舒服服得搬进了永寿宫。
北皇自觉理亏,酒醒后也没有跟云棠计较她扇他巴掌的事。
如今云棠月份渐大,住进永寿宫很少去御花园。
北皇借着每日向太后请安的机会,能远远的瞧上她一眼,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