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臻昭音托付给臻南芗之后,羽阳带着满心的愧疚启程往矢雨城去,一路上她沉默不语,一想到昭音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要被放在那样陌生又复杂的地方,她的心中就难以平静。
似乎夜空也看出了羽阳的心事,她安静陪伴着羽阳,虽想安慰羽阳,又怕开了口只会让她更故作坚强罢了。
车子开进了矢雨城的大门,才刚刚驶入没有几步,羽阳的耳边响起了风语术带来的呼唤:“陛下,我等在云若宫等您。”
听到这个声音,羽阳这才露出安心的微笑,她对司机说:“到云若宫去。”
“是。”
车子开向了云若宫,羽阳才刚下车便看到坐在后面一辆车上的泠天赶紧走了过来,紧张地问:“陛下为何突然到云若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羽阳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雍炎找我。”
一听到是雍炎,泠天眉头更是深锁,忙说:“我跟你去,陛下。”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们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不,我跟你去。”泠天很是坚持,他根本不放心羽阳与雍炎的相处,即使是在云若宫也不行。
羽阳见他如此坚持,只能答应:“罢了,那你跟我去吧。”
让夜空等人先行离开后,羽阳带着泠天一起走进了云若宫中,远远便看到在云若宫中央的三个身影——只见齐青神兽活跃地蹦跳着,与逗它玩耍的雍炎玩得不亦乐乎,大祭司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的打闹。
羽阳与泠天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看过那高冷的神兽如此活跃的一面,心中对雍炎又多了一份好奇,为何神兽似乎很信赖他,很喜欢他?
察觉到两人走近,雍炎停下了与齐青的玩闹,站在云若花丛中,那玩偶一般精致的面容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招呼道:“没想到那个暗紫色头发的诺嘉后裔也跟着来了。”
听到他如此称呼自己,泠天更是不悦,把不开心挂在了脸上,就这么陪着羽阳走到了他们近前。
羽阳先上前轻轻握住了大祭司的手,问:“大祭司近来可好?”
被触摸的大祭司感觉很是心安,她扬起笑容,却是装作叹息的模样说:“你把这个吵闹的家伙带回来,我可还有好日子过?”
羽阳看得出大祭司并非不开心,她也笑了起来,说:“是他给了我下马威,让我带他来这矢雨城的。”
“我已经听他说了,恐怕以后,我这云若宫再无宁日了。”
大祭司刚刚说完,雍炎便赶紧反驳道:“哼,你还说呢檀令,老朋友可跟我抱怨了,说你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修炼,平时也不陪它玩,不吃东西不睡觉,有意思的事情一件不干,你说你这样活了几百年有什么意思。”
雍炎说完这句话,羽阳笑了起来,大祭司也摇了摇头,反驳道:“若都像你一样贪玩,这个国家怎么办?”
三人的对话让在一旁的泠天听得瞪大了双眼,很是震惊。
雍炎发现了泠天的疑惑不解,他笑着看向了泠天,对两人说:“先别顾着聊天了,这里有个人听得一头雾水的,不与他解释一下么?”
泠天见雍炎提到了他,他才不愿意开口去问雍炎,他转头看向了大祭司,说:“大祭司,你们说的是……”
大祭司露出淡淡的微笑,对羽阳说:“还是你来告诉泠天吧。”
泠天赶忙看向了羽阳,眼中满是好奇和疑惑,羽阳见他如此,笑得眯起了眼睛,与他解释道:“大祭司是半神之身,今年已经八百二十三岁了,历史上的阿查尔神姬就是她。”
“阿查尔神姬!”羽阳话音未落,泠天已经惊讶地喊出了大祭司的名号,他忙跪地行礼,庄重地说,“我是听着您的神话故事长大的,没想到……您就是救了万亭国的阿查尔神姬!”
大祭司摇了摇头说:“阿查尔只不过是个名号,今日雍炎在此,我便告诉你们当年的真相吧。”
“真相?”羽阳疑惑地问,与泠天一同好奇地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说道:“当年是我与雍炎合力战胜了瘟疫之源,说是合力,其实基本上是雍炎主战,我不过是辅助罢了。”
“……”此话一出,泠天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仍是跪地,转头看向了在一旁吊儿郎当站着的雍炎,雍炎发现了泠天的目光,勾起嘴角一笑,说:“怎么,不信?”
“不……不是,我……”泠天自小崇拜阿查尔神姬,如今才知道真正帮助万亭国消灭瘟疫之源的人,竟是那个他最不喜欢的怪人,一下子满心里只有愧疚了,他转身向雍炎行礼,郑重地道歉,“之前是下官失礼了,琴皇大人。”
“你别这样,突然不瞪着我,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你还是瞪我吧,我习惯一点。”
“下官不敢!之前是下官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
“好了好了。”雍炎故作肉麻的样子,抱着自己的臂膀,看向大祭司抱怨道,“檀令!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把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