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风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他刚刚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在他身边低着头闭着眼睛为他治愈的羽阳,他露出了笑容,说:“原来你在。”
羽阳一听夜风的声音,赶紧抬起了头,问:“你……还好吗?”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与泠天那小子不同,水灵力在我的身体里一直保护着我,还有你为我治愈,现在已经不疼了。”
“真……真的么?可是子弹打中的是你的心脏旁边,那里可是……”
“我知道,与你当时被施延用匕首刺中的地方一样。羽阳,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在同一个地方受伤过了。”
羽阳的眼睛湿润了一些,她有些委屈地抱怨着:“我担心你,你还跟我玩笑……”
夜风见她如此委屈的模样,用手握住了她正牵着她的手,说:“还好你无事,我不敢想象,若是那子弹真的中了你的心脏或是脑袋,该怎么办……”
羽阳用力地摇着头说:“他是故意激怒我的,为的就是找到机会掏枪,我为何没有足够警觉?我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个?我真的……我……”
“好了,他如此出言不逊,我却没有好好为你出气,是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
“什么叫丈夫该做的?我不要你受伤,我要你好好的!”
夜风愣住了。
羽阳低下了头,用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哭腔压低了声音说着:“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原来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夜风……”
望着她落下的两行泪水,夜风突然觉得,今日能被那枪打中真是太好了。就算是今日要他交代了性命,只要能听到她的这一番话,他也无怨无悔了。
于是,夜风挣扎着要坐起身来,羽阳顾不上擦掉眼泪,赶紧要阻止他:“你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夜风并不管她的劝阻,咬牙忍着痛坐了起来,就在羽阳急得手忙脚乱时,他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他的怀中,即使如此力度的拥抱会让他的伤口疼痛,他也咬牙忍着。
“你在干嘛?夜风!夜风你的伤口!”
羽阳很是着急,但他却是咬着牙,云淡风轻地说:“我心爱的妻子哭了,这个时候……是一定要抱一抱她的。”
听到这句话,羽阳鼻头一酸,她从未想过,被他这样抱着,听着他这样说话,会是那么心动。
一会儿,夜风忍不住疼了,松开了怀抱,正要与她道歉时,羽阳已经捧住了他的脸颊,轻轻地吻上了他。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夜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却看到她闭着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就这么温柔地轻轻吻着他。
夜风仿佛能听到耳边呼啸的寒风,他好像能够回到那日在雪地上的亲吻,原来被她选择,被她主动吻着,竟然是如此幸福的感觉,胸口明明那么疼,却是疼得好像蜜糖一般,一点也不痛苦。
直到羽阳离开了他的唇边,夜风仍在回味着她温柔的亲吻,垂眼看着她绯红的脸,低声宠溺地骂道:“笨蛋。”
“嗯?”
“这是你第一次亲我。”
羽阳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旁边,小声嘟囔着:“不也是你第一次亲我么……”
夜风只是笑,伸手抚着她的脑袋,说:“怎么办,我心跳快了一些,伤口更疼了。”
“啊?”羽阳一听,急得要赶紧帮他做点什么,却见他脸上满是笑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凑近到他的面前,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才不会满足于那样小心谨慎的亲吻,他要好好地亲吻着她,亲吻着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他的妻子。
可这一场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七寒骁以为他已经将所有苏罗伊卡来访的人都关进了地牢中,但他却不知道,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跟在他们的队伍之中,从进入万亭国地界之后,她便一直都是独立行动的。
她就是再熟悉不过万亭的玫茵。
就在众人等待着艾登王子到来时,玫茵已经顺利混进了际灯依所在的小学校,要知道他所在的学校并不难,身份如此贵重的灯依,就读的自然是浊立最好的小学,他本可以选择不去学校的,但君舞和星哲都不希望灯依的生活太过特殊,就让他自然与其他小孩一起学习。
她先是躲在了一旁,等灯依路过时在他的身上撒上了让他起红疹的药粉,随后便化妆成了新来的校医,静静等待着灯依的到来。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当可怜的小灯依抓着手臂上的红包被先生送来时,玫茵终于见到了这个好看得超乎她预料的小孩。五岁的小灯依有着与他父亲一样深邃的眼睛,眼神却是同母亲一般明亮,那一头浅棕色的自然卷发衬着他雪白的皮肤,孩童模样就已经有着高挺鼻梁,一瞬间,玫茵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