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安王府外
朱公公终于将所有圣旨都宣读完,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呼出一口浊气。
杨安内心还在抱怨摊上这样一个倒霉岳父,又注意到停在街道上的马车,好奇问道:
“这些马车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朱公公用余光瞥了一眼,微微躬下身子,耐心解释道:
“禀王爷,其中一车乃是陛下送给您和王妃的贺礼,至于剩下几车皆是长宁公主的私人物品,奴才当真不知。”
杨安转头瞅向杨霜,杨霜和锦儿聊得正欢,发现杨安的目光,随即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那个,朱公公,霜儿此次前来得到陛下...父皇的允许了吗?”
这突然多出个爹,叫法还那么别扭,让杨安一时间难以习惯。
“长宁公主在太后那里求了懿旨,陛下这才让她过来,此外萱妃娘娘还让奴才告诉殿下一声,若是发生变故,便将公主留在身边。”
朱公公满脸笑意,他微微抬头,翻眼观察着杨安。
他觉得安王没了以前的暴戾,反倒是沉着冷静了许多。
杨安叹出口气,从袖子中拿出小袋赏钱递给朱公公,便打算回府想想这有关税银的对策。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哎呀,奴才怎么能要......”
杨安瞪了这个虚伪的老太监一样,嘴上说不要,实际上早把钱袋里的银子掏空了。
“殿下,还有一事,此次奴才们传错旨意一事,还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杨安随意挥了挥手,神情有些凝重,牵着宋熙走回王府,杨霜见状匆忙跑到另一边霸占了他的另一只手。
不久后,王府后院
锦儿正在向杨霜炫耀杨安制造的小发明,惹得小姑娘满眼都是羡慕。
杨安坐在石桌上,他将税银册上的内容重新核算了一遍,发现居然一分钱都不差,真是不知道他这老丈人到底有多恨自己。
“夫君,我们此次剿匪所获,应该也有上亿两吧?”
“有是有,但那些都是云州百姓的心血,可不能被我拿去缴税。”
此次云州剿匪,杨安一共收入一亿三千余万两,要不是孙远良那个傻大个直接用神火推平寨子,把一些首饰宝物都炸碎了,还能有更多。
如果这些钱被他交出去,那么云州的经济势必倒退数十年。
杨安撑着下颌,脑中思绪万千。
片刻后,他将手中的册子合上,揉了揉眉心,向身后的丁忠说道:
“找个人帮我去县衙给王县令传个信,让他通知云州六县县令三天之内都过来,就说本王有事找他们商讨。”
云州六县中秦县以及南云县的上一任县令皆死在山贼手中,但杨安很早便向朝廷申请调令,现在新的县令早已就职。
他现在需要弄清楚各县的情况,希望不会太糟糕。
今天的最后一道圣旨中,老皇帝居然还给他派了个刺史下来,有个刺史应该能够缓解他的压力吧。
长安,天香楼
夜幕降临,天香楼中却是灯火辉煌。
这座占地五亩的酒楼被称为蜀国第一楼,豪华程度可以比肩皇宫,更夸张的楼中居然还有一条人工挖掘的湖泊,客人可以选择在游船上进餐,只是费用同样有些吓人。
主楼的天字包间,杨乾正坐东方,至于他的身边都是一些身穿锦服的男子。
“林大人被派遣云州,本王甚是痛心,我又失去了一位得力干将!”
杨乾为身旁一个肤色较黑的中年男子斟酒,脸色略显悲伤,继而长叹一声。
林宗仁双手捧杯,待杯中被酒水填满后,他和杨安微微捧杯一饮而尽,
“殿下多虑了,此次前往云州,下官刚好可以帮殿下‘照顾好’安王,若是安王一年内补不上税银,那他这辈子估计也只能留在云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