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街道上泛着热浪,鲜有人迹。
这种大热天,梦熙楼无疑成了富人避暑的最佳选择地,因为楼中各处都摆放着巨大的冰块,包厢更是异常凉快,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冰镇的饮品供给,很多房间都被人按照天数包下,订单早已排到了下个月。
就在楼中众人沉浸在凉爽中的时候,却被一道巨响所惊扰,多数人痛骂几声不再多管,但还是有些人迫不及待地奔到发声的房间围观。
在众人的目光下,白衣公子一副痞相地坐在椅子上,摇了摇手中的清酒一口饮下,还不忘撕下一只鸡腿丢给身后的黑衣护卫,在他的跟前,还跪着两个衣着不凡的中年男子。
看到这里,靠在门框边围观的几人率先打抱不平起来。
“这也过分了,这两人到底犯了何罪,这人竟然要如此羞辱他们!”
“是啊,从衣着上看并不像是他的手下,怎可让人随意跪地?”
“哎,你们两个声音小点,那白衣公子在看咱们呢!”
“看就看,难不成他还能让本公子跪下吗?”
“...”
杨安没兴趣听他们的议论,眉宇间透出怒意,死死地盯着面前二人,沉声道: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百姓的拆迁赔偿款都敢动,还有把官府,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韩二龙本就是云州人士,很早就听说过安王殿下做事雷厉风行,眼中揉不进沙子,此次竟然惊动其本人亲自前来,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陈金泽,但如今后悔来不及了,他眼皮翻动思考一番,立即哭声叩起头来。
“安王殿下,这件事与小人无关啊,都是陈大人,是他逼我从中抽取款项,还望王爷从轻发落!”
跪在一旁,三魂丢了七魄的陈金泽回过神来,伸出手给了他一耳光,怒骂道:
“你放屁,咱两明明是五五分成,你的那一份,老子一个字也没少你!”
放完狠话,他又注意到杨安的视线,顿时蔫了下去,低声道:
“王爷,下官自知罪名深重,还望王爷能够饶过下官的家人。”
杨安的眸子中不带一丝温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他饶过这二人,以后怕是有更多的人敢对官银下手,大手一挥,决定道:
“好,本王准了,丁忠,派人去抄家,银子要一分不少的收回来,至于他们二人,立即收押,秋后问斩!”
丁忠将鸡腿含在口中,吩咐一旁的影卫将二人压上,跟在杨安身后向包厢外走去。
围观的众人赶忙让出路来,等待几人走下楼梯后才再次热议起来。
“靠,老子眼瞎了,竟然没认出安王殿下,话说这陈县丞胆子也太大了,敢对拆迁款动手!”
“罪过啊,我刚才还说了王爷的坏话,希望他不要怪罪,不过你们口中的拆迁款到底是什么?”
“哟,这你都不知道,北城要建一座内城,很多地方都要拆掉,我二叔家就在北城,光是一栋小院子就赔偿了六千两银子,北城有房的人都发财了!”
“真的假的,俺得回去问问俺爹北城有没有房子,这要是拆了,老子就是拆二代,到时候这破货,谁爱拉谁拉去!”
“我也是,我也是!”
城中百姓原本并不在乎北城拆迁一事,打听一番后才知道赔偿的银子特别多,若是你不接受银子,还会有新院子分配,许多人急着回家翻翻祖上有没有能和北城挂钩的宅子或者土地,至于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北城居民都纷纷主动去官府签契约。
一时间,云州城中掀起了一股争做拆二代的热潮。
杨安吩咐影卫将人压去官府后便打算返回王府,因为外面这天气属实太热了,谁料在半路上遇到了唐云。
杨安知道唐云向来闲不住,这两天一直在刺史府帮助王得宽处理事务,便对他今天能够出来感到好奇,将马车中的葡萄酿取出来,倒出小杯递了过去。
“哟,唐大忙人难得出来啊!”
唐云轻挑眉头,双手接过酒杯。
“王爷莫要取笑下官了,今日出来是听说王爷抓了陈县丞,但赔偿款之事与朱县令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