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窝里的贪官被执行了,大伙却并没有快活起来。梁山泊宛子城里,能做大生意的卢俊义没了,能做中生意的柴进、李应、金大坚、朱贵也没了,如今,就连能做小生意的蒋敬、杜兴也没了,剩下一群对贪腐案件义愤填膺的好汉们,恐怕连拿着银子去买东西,讨价还价都不会,更别说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与外界交易了。宋江、关胜、吴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他们掰指头查遍了好汉名单,再也找不出来一个这样的人才。
吴用叹了口气,自嘲道:“当初卢俊义总结的五大收入,抢、赚、战、兼、抽,在当时,我认为是故作玄虚的无稽之谈,如今想来,确实是神来之笔、一语中的啊。如今我们梁山泊,要抢,出不了门,要兼,养活不了那么多人,要赚,没有目标,要战,打不赢人家,要抽,弟兄们饿得裤腰都提不起来了,还能抽个鸟啊。”
关胜说道:“军师,天无绝人之路,我想,只要谋划好了,我们还是可以再打一仗的,呼延灼他们在兵力不足,条件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还能大胜强悍的归德府钱大成部,我们为何就不能打一仗呢?”
宋江叹了口气,说道:“恐怕现在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放在我们面前的,有三股敌人可以打,一是怀庆府的郑山虎部,他们离我们最近,但也最强大;二是济州府的张邦部,他们是朝廷官兵的指挥中枢,战斗力虽说一般,但对于我们而言,最大的困难是城池高大;三是巨野县城或是阳谷县城的孔令孟部,好打,但是距离太远,我们不好进出,容易被敌人拦截,恐怕有去无回。”
“不,我们还有一个敌人可以打。”吴用否定着宋江的说法,指了指运粮河畔的斑鸠集码头,说道:“这里是傅鲲鹏水军的辎重粮草所在,自从我们梁山泊水军解散之后,傅鲲鹏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大船在运粮河上耀武扬威,并在水泊各河口处封锁我们,他们从水路实施封堵,张邦在陆路上实施乡里自保、联保,让我们成为瞎子、聋子、饿死鬼,企图困死我们,然而,他想错了,阮小二他们已经把这个地方摸得烂熟,我们这一次便要选择他们认为,我们最不可能打击的地点开战!”
关胜冷冷地说道:“水路上的活,陆地上干,乘天寒地冻、官船靠岸避冰之时,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抢他们些粮食,不,如有可能,最好抢他们些战船回来,重建我们的水军,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个险,我看值得冒。军师,制定作战方案吧,关胜愿意领队出征。”
吴用看了宋江、关胜二人一眼,说道:“如同上次,不公布方案,半路再说,如何?”二人看了吴用一眼,会心地笑了。
接到号令的众将领不敢怠慢,急急带领本部兵马出发了。同样不知道具体的任务,不知道具体的攻击地点,不知道要打谁,队伍就这样绕着水泊边走着,如同一场没有导演的演习,更像一次拉练。各将领有了上次的经验,更不会多问,卢俊义等人的叛变和不断清理出来的内奸,让他们心寒,泄露军机的人,说不定就在自己的身边,将领们感觉到阵阵心寒。
部队到了离斑鸠集不远处,吴用才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向众将领们下达着临时攻击命令:
甲:鲁智深、杨雄各率本部兵马一千,攻击斑鸠集傅鲲鹏部码头驻军;
乙:武松率一千兵马搬运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