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扇子的力道和方向,羽茉不禁向对面的席位望去。
这才发现,顺着帝后下首就座的,依次便是太子和众皇子们。
宁王的位次好像正在那个方向,此时也悠悠地看着羽茉,吓得她忙收了视线,低头念佛:阿弥陀佛,没看见…没看见…
可为什么要躲着他?羽茉也是不明白了,如果真是他出手救了自己,那岂不是又多欠了一次人情?
扇子舞的表演结束了,宫女们又托着盘子,来席位上收梅花。
先前那谢心柔的鼓舞,皇子们是多数都投出了手中那枝梅的,眼下便只剩宁王和几个未成年的皇子,还留着梅花。
宫女在他们面前都略等了一会子,见着没人动作,便往下面席位去了。
羽茉盯着那边,还想扇子的事呢!
却见一宫女已托着盘子来到近前,那盘中只有稀稀二支梅花。
拿起自己桌角的那支梅,羽茉将它放进宫女托底的盘中。那宫女也曲膝表示道谢,又走向下一席……
此时,羽茉倒留心起那盘中的梅花来,思量着不知能否超过那三十二支?
眼光追随着那宫女,往下慢慢看着,不期与一道怨毒的寒芒对上。谢心柔正盯着她,见着与她对上,并不闪躲,还嘲讽一笑,让人很是不适。
羽茉微微皱眉,想着这谢小姐怎地如此怨恨自己?两人不过就是在诗会上见过一面,那次赢了她,可不都是正大光明地比试吗?何况并非是两人对战,只不过是她自己所学有限而已!
唉,这京城中的贵女们,果然是心思深,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嘛,那盘中的梅花,似乎堆了不少,羽茉不知怎么就觉得很舒心。
待到宫女的将四只托盘,归于皇后娘娘那处,明显可见那梅花较之前几人多出不少。
“卢太傅府嫡孙女卢晓琴的扇舞,得梅花三十六支。”
随着音可的唱喝声一落,一众女宾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起来。
“这卢太傅家的孙女你们可听闻过?”
“以前好像从未参加过宫宴吧?这一来就要夺魁了?”
“听说是一直随父母在徐州居住,前不久才进京。”
“她这扇子舞竟得了三十六支梅?那谢…不是又……”
“快别说了,还有呢!看表演吧,咱们家小娘子要上了!”
……
羽茉觉得这投票,倒还算公允。
这扇舞的难度,比那鼓舞可要高一两个级别。虽看着都撒事好看,可那鼓是系于腰间,鼓槌轻易也不会失误,而那扇子舞起来,却是抛起承接都要离手,那力道得恰如其分,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行的。
这卢太傅家的小孙女还真是不错,把这扇子舞得如被牵在手中一般,这功夫也非一时半会能成的,看来定是请了名师指点过。
而此时,坐在不远处的谢心柔,更是恨得牙根疼,明明眼看就是自己的第一,又泡汤了,怎么就有这么多搅事精,总是要坏自己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