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谋中谋

“佩璇，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你让我听得都蒙头转向了，我一句都没听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要表达什么？其实不管你要说什么，表达什么都不关键，关键是你这态度让我非常费解也很生气。我和你叔叔梦醒这么多年的关系，就像兄弟一样，我也伴你当成我的侄女一样对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谭功寿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枪看着余佩璇。

余佩璇冲他笑了笑：“谭站长，你别把我叔叔挂在嘴上了，还什么兄弟？兄弟在你这里就是用来出卖的，你让我杀了王新成，难道他不是你兄弟吗？他可曾经救过你的命啊，要不是当你他救了你一命，你今天能坐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越来越不像话了，太放肆了！佩璇，我要是不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我......”

“你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想要杀我就杀，我心里清楚的很，自打我一踏上上海这片土地时，你从心眼里就不欢迎我，当初我以督查的身份来上海站，你心里就十分不满，后来成立督察组，更让心中愤恨难平，督察组解散，我坐上了上海站副站长的位置，让你更加是如鲠在喉，于是你便开始从表面上与我保持非常坦诚和亲和的态度，暗地里，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你身边的那个......”

谭功寿“啪”的一下将枪拍在桌上大喊道：“够啦！闭嘴吧！你这丫头今天是疯了吧，居然敢这么跟我讲话，你叔叔前脚刚走，你就要造反吗？”

余佩璇冷眼看着他说：“怎么？怕我说出来，还是怕她责怪你没有替她做好保密工作，从而让她的身份暴露了呢？”

“佩璇，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说的这些话却是把我搞懵了，你到底要做什么？”谭功寿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

余佩璇这时眼中噙着泪水看着谭功寿说：“谭叔叔，我这是第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谭叔叔，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在上海继续待下去的意义了，你让我回南京吧，或者让我自己离开上海，从此后我不再过问任何关于上海站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再去过问或者执着于归零计划了，这一切都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完全是心灰意冷了，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再就是，请你放过新成，我敢保证他不会是共党，毕竟他是救过你命的兄弟，你何苦要......”

“佩璇，你要走没人拦着你，你只管走你的，既然决定要走了，就不要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至于新成嘛，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必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懂吗？”谭功寿打断余佩璇的话说道。

余佩璇苦笑一下看着谭功寿，谭功寿盯着她，余佩璇慢慢把枪插回到腰间的枪套里，然后冲着谭功寿深深一躬：“谭叔叔，再见了！”

余佩璇说完转身便往外走，谭功寿斜眼看了看始终站在门后的陈雷，陈雷立刻领会了谭功寿的意图，他快速拔枪、举枪，“砰！”枪声响起，陈雷应声倒地，余佩璇拿着枪，冲着枪口吹了一下冷笑道：“你还嫩点，我进来时就看到你了！”

倒地的陈雷身体抽搐着，嘴里涌出血来，他看着余佩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突然，谭功寿手上拿着枪冲过来，冲着地上的陈雷扣动了扳机同时嘴里骂道：“混蛋，你居然敢朝佩璇举枪，你这是自己找死！”随着话音，枪声也同时响起，子弹打在陈雷的身上，陈雷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瞪着眼睛看着谭功寿，谭功寿疯了一样将枪里的子弹全部倾泻到陈雷身上，陈雷的上半身被他打的血肉模糊。

闻声赶来的王新成岳知音以及刚刚上任的朱寄祖等一齐来到谭功寿办公室门外，王新成上前喊道：“站长，站长你没事吧？”

谭功寿走到门前打开门看着手里提枪的王新成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没事，你让人把这个死鬼拖出去吧！”

王新成这才看到余佩璇站在屋子中间，在她脚下便是陈雷的死尸。王新成看看她再看看谭功寿：“站长，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把他毙了！他要对余科长不利，你说我还能留着他吗？”谭功寿说道。

“噢......这样呀？那是不应该留着，这小子整天贼眉鼠眼的，一会盯着这个，一会又盯着那个，站长今天要是不把他解决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他眼珠子扣出来当泡踩了，这种人让人看着就生厌，该杀，该毙！”王新成说着冲地上的陈雷吐了一口唾沫：“呸！”

谭功寿看看他，再看看余佩璇说：“行了，回去休息两天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这么大姑娘了，该让我和你叔叔省省心了。我看呀真得赶紧给你找个婆家了，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那时就没些毛病了。行了，行了，快回去歇着，歇两天再回来上班，行动科刚刚改组增员，你这时候撒手不管，新成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别再这么任性了，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今天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你呀也就是在我这里敢这样放肆无礼，你要是在其他站，你敢这样吗？北平、天津、重庆、南京这几个站的站长谁也不会允许你这样胡来的，也就是我像叔叔一样惯着你宠着你，难怪你叔叔告诉我不要太惯着你，说你太任性了，今天我算是领教了。”谭功寿说着走到余佩璇面前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枪，余佩璇闪身躲开他说：“我先走了！”

看着余佩璇出去，谭功寿眯起他的小眼睛看了看站在们亲的王新成、岳知音和朱寄祖等人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

苏晓陪在余佩璇身边问道：“科长，那我们现在是......”

“回住处，现在就走！”余佩璇回道。

“那不去警察厅了？雨化霖厅长的死我们也不管了吗？”苏晓问道。

余佩璇想了一会儿说：“顺便过去看一眼吧。”苏晓点点头发动了汽车。

把陈雷的尸体弄走之后，王新成刚要走，谭功寿叫住他问道：“我给你的那份名单上的人......”

王新成看看他一笑反问道：“站长，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份名单上的人大都不在上海，在上海的也几乎都是对我们有过帮助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