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侯在凤仪宫关雎殿前时,陆菀一眼就瞧见薛宝林。
脂粉都没施,素着一张脸,唇色惨白,一脸病容就来请安。
陆菀感觉是时候了,不论是薛宝林的谋算还是金蝉蜜。
孙宝林小声跟陆菀嘀咕,“薛宝林病恹恹的就来请安,也不怕给皇后娘娘过了病气。”
陆菀只拍拍她,示意她先别说。
一会儿且有好戏看。
众人入内坐定后,皇后自无法忽略在一众娇妍花朵中病恹恹的薛宝林。
“薛宝林,你是怎么了。”
薛宝林瞧着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竟直接歪在一旁,没了动静。
这回瞧着是真晕。
因着上回薛宝林装晕一事,皇后没立即遣人去请太医,先嘱咐身后的嬷嬷去探了探。
那嬷嬷快将薛宝林的人中掐出血了薛宝林也没动静,皇后这才命人去请太医。
茶水点心用了不少才等来石太医。
好巧。
石太医行过礼就开始为薛宝林把脉,很快便惊惶道,“皇后娘娘,薛宝林这是中毒了!”
本以为只是普通病症,众人都没想到会是中毒,底下瞬间交头接耳起来。
陆菀神情与往日无异,便是上首的傅昭仪也只淡定了觑了眼陆菀。
白苏跟在赵括身边虽时日尚短,但比刚入卿玉阁时进步了不少,下什么毒,分量多少不会被人轻易察觉白苏都拿捏的很好。
对于白苏,陆菀也在逐渐加深信任。
薛宝林中的金蝉蜜,只要不是赵括出手都发现不了。
皇后隐有怒意,她当了一载的皇后便有层出不穷的事出现,这回不知又是谁的手笔。
“什么毒,可还有救?”
石太医拱手道,“此毒名曰五倍子,可引起腹泻,呕吐,眩晕与死亡,臣观薛宝林脉象,如今已到了眩晕的阶段,若再晚些,便会......”
剩下的石太医不用说大家也明白。
石太医也没耽搁,当即开始施针,同时,皇后又遣汪顺再去请位太医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薛宝林就醒了,还是病恹恹的。
香松已吩咐人拿着石太医开的方子抓药煎药去了。
皇后几番盘查,在薛宝林宫女的言语引导下最终将中毒的原因定在天毉凝玉膏上,而送这膏的人却是陆婕妤。
又是这膏,上回王氏小产也有这膏出现。
皇后正欲开口,薛宝林好似突然焕发了生机,起身指着石太医,神志有些恍惚,“是你下的毒,是你下的毒!”
薛宝林的宫女瞬间就慌了,这两日虽发现薛宝林记性差了些,刚做的事也会忘记,但也没到今日这种疯言疯语的程度。
就连石太医都惶惶然不知薛宝林这是在闹什么。
皇后本就因此事有怒意,见那宫女要去捂薛宝林的嘴,登时呵斥道,“大胆!让薛宝林说!”
薛宝林却木然一坐,什么也不肯说了。
于昭容已觉不妙,不懂薛宝林为何会如此,可她实在不适合张口,借饮茶之机眼神示意薛宝林的宫女。
那宫女跪伏在地,请求皇后命人查验天毉凝玉膏。
香松会意,命石太医查。
毒本就是石太医下的,自然是证据确凿,将问题抛给了陆菀,还很顺便的说出经常在太医院见到卿玉阁的宫女白苏。
一切皆如陆菀所料,自不会慌。
“皇后娘娘,妾只是见薛宝林被那疹子折磨的狠了才荐了这天毉凝玉膏,这膏实则出自太医院宋太医之手,娘娘可遣人去查。”
当初安排的每一步终究没有白费,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参与此事的人都有些茫然,这膏怎会出自太医院?不是说从宫外带进来了吗?
薛宝林却因这话再次有了反应,“不对,你说过,就是从宫外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