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妃嫔凋零,自会有人费尽心思送新人入宫。
昨晚没问谢湛下次何时来,他今儿就真没来。
陆菀有些后悔,顾忌那许多有何用,谢湛不来巧荷又如何发现,事情只能往后推。
十五那日是皇后侍寝,不知何故往常是谢湛亲自去凤仪宫,这两回皇后与旁人一样被抬到宣德殿侍寝,同样不留宿。
他对这位发妻究竟有多少情分,是因为近日心态转变么。
如今看来,他的心更多还是在她身上。
只不知会维持多久。
这日晨起,陆菀忽闻一阵清新淡雅的幽香。
不必瞧她也知,玉兰花快开了。
子佩与竹云一起备好洗漱用具便入了内室,陆菀已自行穿戴。
“咦,今儿没等奴婢来您就醒了。”
陆菀系着盘纽,眼角眉梢漾起浅浅笑意,“好香。”
子佩上前与陆菀一起整理衣衫,“婕妤鼻子真灵,正殿前的玉兰花已打了花苞。”
请过安后陆菀就唤双喜去请宋修,没说别的,只说寻常请脉。
用完早膳宋修也就到了。
宋修生的白面书生一般,一举一动颇为知礼,很有几分端方君子之气。
今儿子衿倒起得早,与子佩一起服侍在侧。
“我想请宋太医为子衿子佩瞧瞧脉,看她们二人身子可有需要调理之处。”
宋修拱手一揖,“是。”
宋修心中有惑,若是为下人瞧脉大可不必入陆婕妤的寝房,更何况,有白苏在何至于让他来,想归想,很快将脉枕与素娟备好。
为二人搭过脉后说子衿无恙,子佩脾胃稍弱,又拟了个方子便让子衿送他出去了。
紧跟着,白苏便入内为陆菀搭脉。
白苏撤手后陆菀将手收回搭在膝上,观白苏神色她便有数了,这个月谢湛来了许多次,避子药丸次次都服了的,连白苏都能觉察出,必逃不过赵括的法眼。
子佩说,去岁初雪那晚赵括为她搭了脉,避子药丸在行房后服用才见效,那时她已两个月未见谢湛,体内的药效自是淡了。
可如今......她本想谢湛留宿卿玉阁一事事发后就准备将檀木梳一事提上日程,是准备以身涉险的。
以谢湛如今对她的热忱,倘若她真有恙,必会让赵括前来。
今日将宋修请来并非闲来无事,陆菀想让巧荷瞧见,让她们觉得好端端的请太医必存着什么阴私。
“我体内的药物若不想让赵括发现需多久。”
白苏神色稍显凝滞,“奴婢不敢保证,但至少停药一月以上。”
有些事白苏不问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子佩子衿与她同住一屋经常悄悄嘀咕,陆婕妤许久才侍寝一次按说体内不可能留有避子药的痕迹,剩下的她不敢猜了。
是陆婕妤将她从泥淖中拉出来,又求皇上许她跟着师父习医,这样的大恩便做牛马也难报效万一。
“那停药期间,我是否会有孕。”
“半月内不会有,但半个月后就说不准了。”
陆菀觑了眼更漏,“时辰差不多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