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人是不是陆菀引来的,今晚怕是瞒不住。
可她的挽留,她的软语亲近,不能这么快结束。
再等等。
本想拖着此事不被发现,细想又觉不妥,若真是陆菀引来的必会遣人盯着,再结合时辰与他怪异的行为未必推断不出他早就知晓。
她的生辰快到了,起码要过了那一日。
他离开她的唇,任由一切朝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行走,沐浴,谢湛并未刻意捏着声响。
浴后谢湛拢着她道,“明晚不必等我。”
陆菀靠在他怀中,本已倦怠至极瞬间清醒了几分,连着这么些日也该腻了,大抵是要找旁人,可她得确定他下回何时来,再拖几日小日子就来了。
“下回何时来。”
谢湛没有犹豫,“下月初二。”
陆菀心中升起一股颓然,若月事不推迟,正好就是初二前后,不过不要紧,只要谢湛肯来傅昭仪就会寻机发难,当下也没提醒他初二月事会来,恐怕初三就留不住他了。
希望巧荷今晚什么都听见了,也能听见“下月初二”这四个字。
似是察觉陆菀心中所思,他将掌心覆在她紧致的小腹上,下颌抵着陆菀的额,想着这次也该有好消息传来了。
去岁赵括为她把过脉,他当时虽未细问后来也问过,她身子很好,不会难有孕。
陆菀对他总把掌心覆在她小腹上的行为已见怪不怪,她明白,他在期待孩子。
翌日,陆菀挽发时双喜就入内禀报,子佩知道双喜今早会来,便没让竹云一起。
“巧荷一直盯着这边,直到快三更时才悄悄蹲在墙根底下支着耳朵听,丑时末才离开。”
陆菀仔细想着双喜这话,这次巧荷一定发现了,只不知有没有听到下月初二四个字。
终于要被发现了。
晌午时分,孟广出现在宣德殿,仔细端详着谢湛的面容,啧啧直叹。
“你这些天潇洒过头了吧。”
谢湛顿笔,仔细品味孟广这话,“还行。”
孟广双手环抱,疑惑道,“你这是压下那些事既往不咎了?”
谢湛神色一凛,这是他不愿去想的事,他清楚明白如今这些行为是在做什么,可头顶那根冰锥一直悬着,他想将它拿掉,却迟迟未动手。
他期待孩子的降生能融化那致命的冰锥,一个拥有他与她共同血脉的小人儿会将他们永远绑在一起,成为无法分割的整体。
那些尘封的往事终会淡去。
快了吧,他想。
思忖间孟广猛拍桌案,“想什么呢!”
谢湛收拢思绪,极为嫌恶的盯了孟光一眼,“孟少禹,我发现了,你这不着调的劲儿是刻到骨子里的,我就是把你扒皮拆骨重组一遍你也还是这样。”
忆起元月几乎日日与孟广同吃同住他还是这个样,真是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