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若知晓此事再不会原谅他,是他先开了头才让陈彦洋胆大到敢养外室,即便其中少不了祁王的撺掇。
这就是陆菀最在意的事,陆氏的百年声名,陆家她在意之人的安危。
他最怕的,是她自责。
“少禹,改日再见皇后。”
他本想先让孟广与皇后说清楚,明早再提审郑氏。
“明白,有啥要我做的。”
“查清此事,挖出内幕。”
孟广起身就自暗门离开了。
谢湛也没耽搁,命段正将郑氏立刻带到偏殿,他要亲自审。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谢湛就在偏殿见到郑采女,谢湛端坐在上首,尚方司的嬷嬷提着刑具立在两侧,郑采女被绑着跪在地上,眸中的惊慕令他恶心。
“谁指使你做的,你可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郑氏一族又会有什么下场,包括你生母一族。”
郑采女不屑轻笑,她已是被家族遗弃之人,入宫一载半从未侍过寝到现在都还只是最末等的采女。
家中无人得力,更无人肯替她斡旋,她本来有一次侍寝的机会的,却被陆昭媛生生夺了!
若那次她成功侍寝,也不至于如今还只是个连下人都不肯给她好脸色的采女。
“是关在钟离宫的于氏托宫人传的话,当然知道下场。”
谢湛眼眸微眯,还未动刑就说了,看来是一心求死,没那么容易。
于氏一个关在钟离宫的废妃无权无势,只能向祁王推荐一个能走到陆菀身前的人。
段正会意,忙亲自带人往钟离宫去了。
段正回来之前谢湛就看着郑氏受刑,肯做这样的事竟是因为去岁初雪那日陆菀坏了她侍寝。
郑采女被折磨的手指断了好几根,就这样她还在问陆菀是否滑胎。
段正踏着碎步进来,面上一片阴郁,“皇上,于氏两个时辰前自缢了。”
于氏是逃过一劫,眼前这个贺氏就逃不过了。
“将她带下去受刑,不许死了。”
贺氏惊的恨不得立刻触柱,可她被人紧紧钳制浑身又使不上劲。
她后悔了,她太后悔,原想着做完此事就割腕自尽,几次都没下去手。
谢湛走出偏殿立在院中,他已许久没有如今这般茫然,他想去找陆菀又怕面对她的诘问,他答应陆菀遣人去看看陆葵母子好不好。
一夜难眠。
早朝后孟广就出现在寝殿。
他说昨晚陈彦洋的外室将陆葵八个月大的儿子剖心虐杀致死,因为有神医说外室腹中胎儿不稳需要亲兄弟的血引子。
陈彦洋本来是不允的,是那外室自作主张找人将那孩子偷走了。
陆葵知晓此事昏厥又醒转,直接提着厨房的菜刀到外宅去寻那对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