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离开宣德殿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兰昭殿,他要许她皇后之位,这个位置等了她太久。
按谢湛的行事原则不到事成那日他不会轻易向她许诺,可他怕了,他怕陆菀的心离他越来越远,他要将她永远留住。
可刚踏入兰昭殿正欲推开内室的门便听见她们主仆说话。
谢湛提脚迈入将门阖拢,一步一步行至陆菀身侧推开榻几坐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
陆菀觑了他一眼,声音很平静,可恰是这份平静令谢湛心中无端生了几分胆寒。
他握住她紧攥的手,既已知道便无需藏着掖着,问了他一直想知道的事。
“为什么要吃避子药。”
方才她忍着一直没哭,听到谢湛的声音却再也忍不住。
谢湛见她这样心中比她更难受,他侧身将她拢入怀中,拍着哄着。
她将额抵在他心口处,后背微微颤抖着,“当初王氏有孕时遭了多少暗害,我怎么敢。”
还有一点,她一直想用檀木梳回报傅昭仪,想檀木梳的事解决再计划旁的,若非孩子来的突然,那柄檀木梳已用出去了。
谢湛怔了怔,竟是这个原因,她竟是怕护不住孩子才吃避子药,那当初停药后又为何拒绝与他亲近。
“怪我,有些事我早该告诉你,也不至于让你做这种伤身之事。”
陆菀从他怀中坐直,停止哭泣,捏帕将面上泪痕拭尽。
自她入宫起一切都是错的,他们之间从未真正信过彼此,他瞒着,她也瞒着,直至酿成如今这个结果。
她起身去妆奁前找出那柄藏着药物的檀木梳递给谢湛。
“这是傅昭仪辗转送到我跟前的,你若不信可以去查,我不想与你那些妃嫔玩斗来斗去的把戏了,你去解决。”
这柄檀木梳谢湛见过,陆菀曾多次当着他的面使用。
他面上的表情立马凝住,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服避子药一开始是担心步王氏的后尘,后来想用檀木梳让傅氏自食其果,停药是怕被赵括诊脉时察觉出她体内的药物,所以她在停药后拒绝与他亲近。
有些祸端在一开始就埋下了。
他怔怔捏着檀木梳,狭长凤目失了抹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