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大师兄,我回到欧阳英昭的大帐,帐前的侍卫已经换了岗。他们四人站得笔直,我先问他们“将军回来了吗?”
一个侍卫回答“没有。”
我自我介绍“我是将军的随从胡梦,接替白敬在帐内伺候,昨天傍晚才过来的。我尚未见过你们四人,将军不在帐中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
“可以,先前四人有提到你”一个侍卫说。
稍稍欠身谢过他们,我迈步往里走,走到帘子前又转身“你们可知道,将军不在帐中的时候我需要做些什么?没有人跟我交代过,你们一直跟着将军,可能给我一些提示?”
“大概就是整理内务,收拾案几,保证笔墨随时能用。”
我感激状“真是太感谢你了,事情倒是不多,但我从未做过,还需要多多熟悉。”
进到帐中细细品味,刚刚跟我说过话的三个人也不是那晚的细作。将木架上的书一本本拿下来粗略翻过,都是些典籍史料排兵布阵相关的,并没有什么特别。
回想欧阳英昭总是从案几下拿书出来看,还看得十分认真,先入为主的认为那里一定别有洞天。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我是想帮他,但我连帮他干嘛都不清楚,心虚得很。蹑手蹑脚屏住呼吸来到案几旁,将下面的书卷全部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查看,查看完心情也平静了,只是些书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帐外的侍卫换了又换,我出出进进的去跟他们混脸熟,也伸长脖子张望外出归来的欧阳英昭。然而直到整个军营都陷入寂静,他也没有回来,他身边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存有异心,他的处境是何其凶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到帐外等他。这一刻我突然崇拜起我爹来,是什么样的大义情怀才能让他将自己和儿子的生死置之度外如此执着于守关大业。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知道是他们回来了,我喜出望外,跑出老远去迎接。离我越来越近,带着夜晚的凉风一起袭来,我激动的呼喊出声“将军”。他动作潇洒娴熟,一勒缰绳白梅收住蹄子,他翻身下马“忘了交代,我回来晚的时候你不用等我。”
冲口而出“我担心你呀”,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看着他大步进了大帐,看样子应该是我多虑了,他很好。
欧阳英昭身后的几人也跟着他下了马,目送他进了大帐之后重新跨上马,我跟他们一起把白梅送回马棚。等我回来他已经睡下了,我很想问他饿不饿,累不累,事情顺不顺利,终究只能把满脑袋问题带到梦里。
心里有事的人是睡不踏实的,以至于一大早哈欠连天,欧阳英昭却并不在意。在他眼里我应该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让我活着好向爹交代是他要做的全部,他根本瞧不起我。这倒也好,就让他一直在云端过这一世,我也很满意。
他总是自己穿戴整齐,自己牵床叠被,除了抬水让他洗漱我没什么事情可做。
今日依然早早出门,倒是没有去教场,而是在大帐前舞枪弄剑自娱自乐一番。莫冲将军来找他,他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帐中,有昨日的先例,我自觉待在帐外,踢踢地上的石子,看看那四个笔直的侍卫解闷。大概半个时辰,两人出了大帐,两个侍卫跟着离开。回到帐中百无聊赖浑身难受,又把能掀起来能挪动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我现在完全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总要做点什么。左思右想,我决定钻研一两样能够出其不意打击敌人的技能,关键时刻自保,若能帮助欧阳英昭也不枉我当过他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