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说服?”太子不觉得李奕承能有叫郑家心动的资格。
虽然郑家的嫡女被赐婚给了他,但郑家有自己的皇子。
李奕承的话,郑家未必会听。
太子隐含的不屑李奕承自然瞧见了,他垂眸一笑,吐出一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我们能许一个郑家心动的利益不怕他们不答应。”
“如今烟花趋势大好,不说在臣子们之间受到的追捧,单就在叫父皇高兴这块上,郑家也绝对会眼红。”
太子眉眼微动,似乎有了点意会,“你的意思是……”
“有道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李奕承微微一笑,苍白俊美的面孔出尘万分。
声音却如阴暗的蛇,吐出毒辣的信子:
“若皇兄您着人学了烟花制造的技术,将原本的人踢出工部,这样宁乐便不得而知烟花究竟几何利润,届时她的那份怎么分,如何分,都由皇兄定夺,加之原本上缴国库的……郑家焉能不心动?”
“同时还能掌控烟花制造处,于工部也算有了自己人。”
太子心头火热。
烟花制造若能掌握在他手里,未来便是一处财库,加之在工部安插自己人,简直一石二鸟。
他压住兴奋,吩咐道:
“好,就由你去办。”
“还得劳烦皇兄管住卢刃嘉。”李奕承提醒了一句,“别叫他走漏了风声。”
“本宫明白,这件事不会叫他知晓。你快去办吧,郑家那边若有条件不过分的都可以答应。”
李奕承躬身行礼:“臣弟告退。”
——
崔衡昇在清雅居作诗赢了郑南星一事经过宁乐着人推波助澜,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天时间,崔衡昇不仅仅在文人骚客里有了名声,走街串巷的货郎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打败了郑家小才子的寒门学子。
虽离科考还有两月,然而还是有不少人早早就来了京城住下,一边温书一边交际,以备考上功名之后能直接落户京城。
听闻有这么个出众的存在,不少人不服气,有些要斗一斗,想踩着崔衡昇出名。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崔衡昇住的小院子里堆满了拜帖。
有想交友的,更多是试探和挑衅的。
崔衡昇挑了几个名气大的赴约,在清雅居迎战。
消息一传出,清雅居的人流量立时便爆了。
不仅文人去观战,连百姓都在围观。
李奕承听闻此事立刻赶去了清雅居,人到的时候这处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
好在李奕承早定了上好的位置,落座后下头崔衡昇面前站着三位锦衣玉袍的才子。
大冷天的,有人还摇晃着扇子。
因是斗文,为表公平,更看才学深浅,通常是现场出题,现场书写。
清雅居的掌柜笑容可掬面朝众人,抬高声音开嗓:
“历年命题都有迹可循,我们东家说了,为看出各位真实才华,今年题目是:烟花,请四位以烟花为题,各作一文,时间一炷香。”
烟花?!
此题一出当场傻了一片,这题目,可太新颖刁钻了。
在场的豪门子弟当然知道烟花,那是最近京中最盛行的东西,春节国宴之后,他们参加了好几场宴饮都有瞧见过。
当真是美得难以形容。
然而烟花之前从未出现过,反叫他们无从下手,更无从参考,只能凭借自己墨水形容。
没参加的人咬着指头思考着该如何书写。
场上四人中唯有崔衡昇淡淡然,他扫了其他三人一眼,很张扬地嗤了一声。
而后吩咐书童为他研墨。
这一姿态叫其他三人很不舒服,他们不服气的也叫书童研墨,同时抓紧时间思考。
很快,四人动笔。
一炷香顷刻而过,崔衡昇第一个搁下笔。
其他三个也陆续放下笔墨。
清雅居掌柜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特意从最边上那人开始看起。